葉眠有點想不通。

因為上學的時候,老師說過,這樣的人就算要犯罪,也該是個高智商罪犯,抓捕起來很費功夫。

可他居然自殺式的束手就擒,一絲一毫逃跑的意願都沒有。

只可惜,沒等她弄清楚其中原因,出警遇上了歹徒,刀光劍影中喪了命。

葉眠想的太過入神了,直到天邊劃過一道狹長的閃電,把她從思緒中喚醒。

抬頭看向門邊搭著的兩支富貴竹,青綠的葉子上還掛著水珠。

葉眠心情很複雜。

江忱不是來興師問罪的,而是來給她送富貴竹的。

換做別人受傷,怕是早就鬧起來了。

而江忱不但沒有斥責她,反而還容忍了她無禮的舉動。

這樣的人,怎麼會變成一個殺人犯了呢?

她不懂。

但她知道江忱受傷了,是那盆擺在窗邊的富貴竹被風吹落的緣故。

傷口……好像還挺嚇人的。

翻來覆去地坐立難安,良心絕不允許葉眠就這麼放任不管。

於是,她慌忙便翻出藥箱裡的消毒水和棉花繃帶藥膏等物,拿起油紙傘踏著雨出門了。

……

夏天的雨水最是充沛,瓢潑大雨把道路沖刷的很乾淨。

這一年的老城區,兩邊的排水設施修繕的還不是特別好,積水可以蔓延至腳腕上。

葉眠舉著油紙傘,小心翼翼地淌著巷道上的積水,勉強往記憶中江忱家的方向走。

穿過一個小賣部,再拐過一棵大榕樹,終於到了記憶中那棟小樓。

葉眠剛湊近大門,就看見江忱站在院子裡。

他側對著她,左手拿著一根白色的布條,用牙齒咬住一端,利落纏上掌心的傷口。

身上的衣服還沒換下來,只是簡單的洗了一把臉。

很顯然。

眉骨的傷口他沒打算處理,只任憑雨水順著傷口滲過。

這時,屋子裡走出了另外一個人,是個手上夾著煙燙著捲髮的女人,年紀在三十多左右。

穿著一條緊身黃色花裙子,嘴唇厚厚塗抹著一層紅脂,很鮮豔,在這個單調的年代顯得十分風情萬種。

女人撇了他一眼,看見他白淨的衣服上沾著一抹粉紅色的唇蜜,笑道:“喲,好學生也學著街上的混混談情說愛去了?”

江忱沒搭理她,只是斜眼看著大門右側的那柄小油紙傘在門外猶疑,似乎想要過來又被什麼拌住了腳步。

眉眼清絕間閃過難掩的笑意。

女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眼中閃過了然,隨後面露嘲色地猜測:“是葉眠那個小丫頭?你果然跟你那個死爹一樣,就在選女人這方面有本事,怎麼?你這傷是替人出頭來的,人家主動親你了?”

葉眠在門外眨了眨眼睛,這女人是在口出什麼狂言。

但這是人傢俬密的對話,她又不好衝進去辯解,只能眼巴巴地聽著。

江忱已經開了口。

他轉頭看著女人,語氣淡淡,“董玉蓮。”

女人愣了愣,自從來到江家,這個繼子就一直喊自己阿姨,或者乾脆不喊人,這還是第一次,他連名帶姓地喊自己名字。

董玉蓮還想再開口,下一刻看清江忱,就再也不說話了。

江忱偏著頭,手上沾著血。

眼裡是又寒又冷的光。

董玉蓮在他森冷的目光中,第一次感覺到了畏懼。弱狗急了要跳牆,更何況這個少年從來不是弱狗。

他個子很高,偽裝之下渾身都是戾氣。

董玉蓮退了一步,“呵,生什麼氣啊?我也沒說什麼不是?我出去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