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詩語起得很早,天不亮就洗漱過了。主要是她今天有動力,昨天晚上派出去的幾個飛騎已經傳來了訊息,說真有把死人放鍋裡煮而後活了這件事情。

霍詩語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後半夜就睡不著覺了,芍藥也被迫早早的起床。

看了一眼窗外,月牙高高掛在黑色的夜幕中,外面繁星閃爍。

芍藥打了一個哈欠,睡眼朦朧的道,“小姐,什麼時辰了?我們不會這麼早下山吧?”

“寅時剛過。”霍詩語渾身的勁,她很有精神。

芍藥伸了個懶腰,常年和霍詩語生活在一起,丫環都養尊處優了,從來沒有這麼早起過。這個時辰就把大家折騰起來了,她倒有些不習慣。

馬車和護衛全部的準備好了。光馬車就五輛,只有一輛是用來拉人的,其他全是拉狗的。為了怕侯夫人看到,會問起。他們寅時就出發了。

春嬤嬤是睡在侯夫人的外間的,她睡覺淺,稍微有點動靜就可以驚醒。況且這是山頂,很靜,但凡有一點點的動靜都可以聽到。

車軲轆在山路上走,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順帶著還有馬蹄聲‘啪嗒’‘啪嗒’的敲擊在石板上,發出空曠的脆響,回聲傳的很遠。

春嬤嬤從床上坐了起來,披衣下床,她沒有敢驚動侯夫人,就這麼悄悄地出了侯夫人的小院落,沿著彎彎曲曲的小路,在侯府裡走著。

侯府裡也有零零散散計程車兵在值班,基本上也就是閉著眼睛在小路上晃悠。春嬤嬤繞開了那些值班的侍衛,她是朝著霍詩語的院落這裡來的,她有一種直覺,這個侯府裡若是真能做妖的話,一定是霍詩語。

這個孩子心思重,老是猜不透的樣子。這侯府裡也沒有這樣的人啊?侯夫人的孃家也都是耿直的人,不然不會允許一個罪臣之女隱姓埋名住在他們家了。這霍詩語是隨了誰呢?

不知道侯夫人有沒有看出來,她又不能多說,便繞到這裡來了。

霍詩語院落的門口,大門緊緊地閉著,裡面透出微弱的燈光,在黑夜裡若隱若現,如同暗夜中的螢火蟲。

門口站著一個值班的侍衛,後面揹著一把劍,閉著眼睛晃來晃去。

春嬤嬤向前走了幾步,靠近了他,許是感覺到了陌生人的靠近。他猛然間打了一個激靈,退後一步,使勁地閉了一下眼睛,又睜開。笑著道,“春嬤嬤。”

春嬤嬤只是點點頭,目光搜尋著院子裡面道,“小姐呢?”

值班計程車兵似是有些尷尬,欲言又止的樣子,指了指裡面,結結巴巴的道,“小......小姐在裡面睡覺呢?”

春嬤嬤站直了身子,盯著他躲閃的目光,又問了一句道,“小姐,到底在哪裡?”

士兵再次後退了一步,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很緊張的掃了一眼春嬤嬤,指了指外面,很小聲地的道,“小姐已經下山了,說是回京城。”

“下山這麼光明正大的事情,為什麼要撒謊?而且是夫人允許她走得,為什麼半夜三更偷偷的走掉......”春嬤嬤站在這裡,很不解地疑惑道。

士兵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是對的,哪句話是錯的,萬一說多了吃不了兜著走。

她趁著春嬤嬤在愣神的間隙裡,悄悄地退後一步,而後瞄著身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