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璽回到他獨居公寓後,才意識到自己渾身冰涼,他脫下溼透的衣物,換上睡衣,但身體的寒意並未因此消散,反而更加嚴重。
他瑟縮在床上,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他的意識逐漸模糊,慢慢閉上了眼睛,昏沉得陷入了夢境。
夢中,他來到了一個陰冷而寂靜的地方,他邁著沉重的步伐,穿過一排排墓碑,來到一個墓碑前。他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眼中閃過一絲悲傷。
他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照片上的臉頰,彷彿想要感受她的存在。然而,他的手指卻只感受到了冰冷的石質和無盡的悲傷。
[小歡,哥哥對不起你,不能替你報仇,若有來世,我只想做你的哥哥,而不是容家子孫。]
他的心中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和不捨,但他也知道,無論他如何呼喚和祈禱,姜歡再也回不來了。
月色從半開的窗簾中,隱隱約約地灑在容璽的臉上,形成一片迷濛的陰影。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像是在承受著無形的壓力,面板下湧動的血液帶來一股難以忽視的灼熱感。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帶著微弱的喘息聲,眼皮在沉睡與清醒的邊緣顫抖,突然,他猛地坐起身來,汗水從額頭滑落,浸溼了枕巾。
心臟跳的越加急速,每一次跳動都似乎在胸膛裡迴盪,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彷彿仍在試圖抓住那個已經從指尖溜走的夢魘。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瞳孔裡彷彿還映著夢境中那令人窒息的悲傷和恐懼。
他深吸了一口氣,渾身無力從床上坐起,如同行屍走肉,緩慢得走到窗邊。
他的手指微微顫抖,卻堅定地拿出手機,按下了一串熟悉的數字。
電話鈴聲在空曠的房間中迴盪,每一聲都像是撞擊在容璽的心頭。
過了一會兒,終於接通,容璽艱難得說出一句話:[你是姜歡嗎?]
電話另一端的人眼神中閃過一絲錯愕,但很快恢復了平靜,輕輕說道:[對不起,你想得沒有錯。]
容璽聽完,手機無聲得從手中滑落。
他緊閉著雙眼,淚水無聲地從眼角滑落,滴落在他的手背,溼潤而冰涼。雙肩微微顫抖,彷彿在承受著內心的巨大壓抑,但他卻努力控制著呼吸,不讓哽咽聲溢位喉嚨。
女人聽著那頭失去了聲音,心中嘆息了一聲,沒想到,容璽竟然有了那一世的記憶。
可想,他的執念有多深。
只是有緣無分,錯過了時間,也錯過了原來的人。
——
姜歡靜靜地站在茶水間裡,她的目光有些失神,她手中握著咖啡壺,任由咖啡從壺口溢位,滴落在臺面上,形成一片深褐色的汙漬。
咖啡的香氣瀰漫在空氣中,卻無法喚醒她失神的心神。她的手指僵硬地握著咖啡壺,任由咖啡繼續溢位,滴落在她的手上,帶來一絲刺痛。
“容璽已經知道自己不是姜歡,他會做什麼決定呢?”
就在這時,一陣沉穩的腳步聲打破了茶水間的寂靜。霍翎看到了她失神的樣子和滿溢的咖啡,內心有些許疑惑。
“姜秘書,你怎麼了?”低沉的聲音從姜歡的耳畔響起。
姜歡緩緩地回過神來,看到了眼前的人。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迷茫,她低頭看了看滿溢的咖啡和汙漬斑斑的檯面,然後抬頭看向了眼前人。
“不好意思,霍總,您的咖啡讓您久等了,我這就給您重新弄一杯。”姜歡滿懷歉意。
霍翎輕聲詢問,“沒事,姜秘書,你有心事?”
姜歡緩緩搖頭,“我沒事,霍總。”
霍翎看她不想說,便也不繼續問下去,於是,他默默離開,讓姜歡一個人靜一靜。
霍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