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樸的馬車慢慢行駛,車輪滾過石板的響聲在靜謐的傍晚尤為突兀。
路過的百姓們偷偷打量著這馬車車廂外坐著的男子,他一身青衫,面目俊朗,眉宇間流露出氣宇軒昂的風采,又不失沉穩之氣。
馬車慢慢停下,男子輕扶車廂一角,穩穩落地。隨後,就見一位面容嬌美,嫵媚多姿的女人走下了車,她又轉過身去,向車廂內的人兒伸出白皙的手,掌心向上。
一會兒,從車廂內緩緩伸出的纖細白嫩的手搭在了她的掌心上。
眾人只見這女子身戴幕籬,雖看不見她的臉,卻覺得她氣質絕佳,行走之時還透著一股仙氣,紛紛猜測她幕籬掩蓋下的容貌應是傾國傾城。
雲淮抬頭看著這家客棧的牌匾,輕聲說道:“舒言姑娘,我們今日就先住進這家客棧吧。”
“嗯。”
……
燭光暈染,夜色漸深。
雲淮躺在床榻之上,眉宇間卻透露出一絲深藏的憂慮,他的雙手握成拳,那微皺的被角,無聲地見證著他的輾轉反側。
之前雖見過舒言姑娘幻化出的民不聊生的畫面,心裡十分難受,可今日看見雁城百姓,他才真實感受到百姓的痛苦。
自己如何才能真正解萬民於倒懸,使百姓安居樂業?
他不停地嘆息,每一道嘆息都像是從他的心底深處湧出的波濤,帶著深深的關切和無盡的憂慮。
“姑娘,該歇息了。”霧蝶看著舒言靜靜坐在床榻上,雙眼凝視著前方,心中不禁疑惑,舒言姑娘在想些什麼?
“不急,他會來。”舒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輕聲說著。
霧蝶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舒言姑娘說的他是誰呢,是殿下嗎?
這時,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只不過突然戛然而止。
雲淮在門外躊躇不定,不知道舒言姑娘有沒有入睡,自己深夜打擾,會不會不妥?
“你進來吧。”舒言清冷婉轉的聲音從屋內傳出。
雲淮深深得吸了口氣,輕輕推門而進,看見舒言姑娘臉上並沒有訝異。
“舒言姑娘,你是一直在等我來嗎?”
舒言輕輕點頭,眼眸含笑,“我沒有看錯你,你果然胸懷天下。”
“可是就算我胸懷天下又如何,如今卻不能立刻推翻雲川的朝政。”雲淮眉頭緊皺,內心五味雜陳,苦澀得喃喃自語。
“舒言姑娘,你說我該如何?”
舒言看他憂慮過度,緩緩說道:“切勿思慮過多,先解決眼前之事。”
“舒言姑娘,蘇木能做染料,是否可將它添入衣物?”雲淮輕聲詢問。
舒言輕柔得說道:“蘇木色若硃砂,宛若朝霞,其色鮮豔持久,只要稍加炮製,提取精純,染製衣物甚好。”
霧蝶站在一旁,聽見染製衣物,眸中一亮,“殿下,姑娘,奴年幼時與母親相依為命,母親曾在染坊染製衣物,奴覺得有趣,便會替母親做活。”
雲淮聽聞,眼中露出驚喜,“霧蝶,那染製衣物的工藝就交給你了。
霧蝶微笑著點點頭。
舒言看著他們二人眼眸中的喜悅,暗暗搖頭:“蘇木的用途,光是我們知道可不成,霧蝶你要去找雁城的染坊,將這蘇木之事告知他們。”
說完,舒言拿出蘇木染制方法的紙條,遞給了霧蝶。
“我也已經用靈力託夢給了雁城城主,已告知他,雁城的蘇木是世間珍寶,可以作為染劑,是雁城新的商機,想必明日起他便會下令多加種植蘇木。”舒言又緩緩說道。
雲淮聽著舒言的話,眼神中不由自主地充滿了柔情。舒言姑娘有絕世之才,一切彷彿都在她的運籌帷幄之中。
但是,雲淮內心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