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派你來的?”沈灝語氣淡淡,卻透露著頹廢和陰冷之氣。

彷彿犯人再不說實話,他就要殺了他一般。

“殿下,臣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犯人無力道。

“不知道?我想,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沈灝起身,姜韻明顯地看到他的臉色更白了。

沈灝一步步來到犯人面前,陰冷的目光死死盯著他。

犯人嗤笑:“世人皆道九皇子最是少年心氣,原以為殿下不會為了區區一個和親公主而動怒,哪曾想,今兒個臣便見到了。”

沈灝眼中泛起陰翳,他冷冷糾正道:“她是我的妻,東盛的九皇子妃,更是西涼的慕和公主。豈容你如此說道。”

話音未落,他接過手下遞來的匕首,漫不經心地劃在犯人身上,刀刀泣血。

姜韻再次打了個寒顫,沈灝好像解鎖了什麼病嬌屬性。

審訊室內安靜得就只剩下刀鋒割開皮肉和犯人的忍痛聲。

下屬們都不敢在這時候觸九殿下對黴頭,紛紛低著頭候著,大氣都不敢喘。

就連姜韻的呼吸也不由得輕了幾分。

此時,一雙修長的手製止了他的動作:“阿灝,你還受著傷,先回去休息吧?”

沈灝側頭看向沈灼,眼中雖尚有陰翳,卻是輕了幾分:“七哥。我睡不著。”

沒了阿妤,我睡不著。

沈灼心中更加愧疚難當,都怪他,如若他早些發現不對勁,弟妹便不會死。

他不由得啞了聲音:“阿灝,剩下的我來,你先好好養傷,好嗎?你不能再有事了。”

沈灝眸光微動,緊緊抓著匕首的手稍稍鬆了鬆,但很快,他眼中閃過陰狠,匕首如同飛鏢一般狠狠紮在被鐵鏈掛在牆上的黑衣人的手臂上,黑衣人被疼醒,悶哼一聲。

沈灝被影三攙扶著離開了地牢。獨留沈灼站在原地。

沈灼見沈灝離開後,心中的擔憂更盛,他冷冷地看向被綁在木樁上的犯人,聲音讓人如墜冰窟般寒:“若你不想說,本王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犯人看著接連上來的各樣物品,原本不在乎的神色漸漸有了驚恐。

“沈灼!你好狠的心啊!”

姜韻還未看清是什麼東西,視線一晃,她便來到了一處院子。

院子的佈局有些熟悉,像是秋水居。

沈灝依靠在桃花樹下,手裡拿著酒瓶一口口灌酒,而他原本的滿頭墨髮已經摻雜了些許銀絲。

“阿妤,我替你報仇了。”

“阿妤,你想讓我找到心愛之人,可你不知道,我的心愛之人就是你,從來都沒有變過。”

“自見到你的第一面起,我竟隱隱慶幸和你和親的人是我。”

“阿妤,七哥登基了,顏姑娘成了皇后,我已經替你向他們道喜了。”

“阿妤,你曾經說過,你想往外面的景色。你想不想去看?我帶你去看看世間吧。”

姜韻只覺視線一黑,她來到了盛京的城樓下。

沈灼和顏棲錦身著便裝來為沈灝送行。

“阿灝,你,當真要離開嗎?”沈灼啞聲道。

沈灝扯了扯唇角,又憐愛般摸了摸手中的劍鞘:“七哥,我想帶阿妤出去走走。”

沈灼抬了抬手,終是沒能再說什麼:“記得常寫信。”

沈灝笑了笑:“嗯。”

沈灝像當年那般行了一禮,策馬離去。

沈灼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神色複雜,他們兄弟二人終是各奔天涯。

阿灝的天涯在遠方,他的天涯在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