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剝了一顆荔枝銜在嘴裡,勾著程鋒的脖子讓他貼近自己,“咱倆一起吃……”

剛剛指導王三可的時候,他就想到要這麼做了。

程鋒被他的大膽嚇到,又生氣宋羊故意撩撥他,但當宋羊柔軟的小手摁住他的脖子時,他果斷接受宋羊的邀請,與宋羊一同在荔枝的甜美中沉淪。

卓四季被強行放了假,他才回到自己屋裡,門就被敲響。

“誰?”

門外的人不說話。

卓四季握住劍,隨即想到某個可能,眉頭一蹙,鬆開劍,開啟門。

門外的果然是王三可。

王三可提著一小竹籃的荔枝,“郡君賞了我荔枝,我一個人吃不完,卓總管,我們一起吃吧!”

最後一句話王三可幾乎是吼出來的。

卓四季讓他震得耳朵疼,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樣,稀裡糊塗地把人放進去了。

書房的門窗再次敞開時,宋羊和程鋒都換了新衣裳。

宋羊額上放著溼帕子散熱,他盯著桌上的圖紙看了一會兒,慢慢地看了進去,也靜下心來。

他指著王三可畫的線索,說:“會穿靴子的只有特定的一類人,要麼是官員,要麼是護衛,又或者是行伍之人、有武藝傍身的,我本來以為這種靴子找起來會很容易。”

可卓夏派人找遍了京城,市面上都沒有售賣這款紋樣的靴子。

程鋒將宋羊額上的帕子取走,一邊道:“紋樣很精細,又不像是文官會穿的,也有可能是哪個官家子弟的靴子。”

宋羊認同程鋒的說法,但這樣一來想找到靴子的主人便難上加難。而這線索是為了能找到柳不群,宋羊不確定這條線索是否值得自己繼續投入人力。

他又拿起另一張圖紙,畫的是玉鐲上的族徽和標識。

“我們什麼時候去程家?”

“再過幾天吧。”

宋羊狐疑地看他,“你不會是想甩開我自己去吧?”

“不會甩開你。”

“不準食言。”宋羊指著桌案上攤開的四五張圖紙,“程家的工圖我可是天天看,都要背下來了,你要是不帶我,絕對會吃虧的。”

“知道了。”

程鋒答應他,但過了兩天,程鋒就被旼帝召回宮了。

旼帝心裡不痛快。從張家查抄出的官員名單移交到刑部後居然就沒了下文,這些傢伙膽大包天,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玩官官相護這一套!

“你倒是許久都不曾進宮來了,怎麼,忘了自己是禁軍副參領了?”旼帝心氣不順,說話夾槍帶棒的。

程鋒一臉冤枉,“皇上忘了臣捱了一頓板子的事了?”

“就一頓板子!”旼帝瞪眼:“你還要休養多久?”

“傷筋動骨一百天,皮肉傷少說也要一個月的。”程鋒大言不慚。

旼帝居然挺吃他這一套,脾氣慢慢和緩下來,“朕可不會養著閒人,左右你現在也無差事,去刑部學學吧,沈裕辦事老道,讓他教教你,省得你回頭又因為經驗不足來朕著領板子!”

旼帝說完,將一份摺子和手諭甩給他。

程鋒應下,拿過摺子一看,原來是從張家查出的名單,只是這份名單跟他找出來的那份不太一樣。

他不動聲色地收起摺子和手諭,正要告退,又想起一事。

旼帝雖然沒看他,但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見他猶豫不決,抬頭看他:“有什麼話就說吧。”

“臣不知該不該問。”

“你向來心直口快,怎麼這回還猶豫上了?說吧,朕恕你無罪。”

程鋒拱手行禮,“臣想問問善工坊囚禁制圖師一事……”

“這事不是已經結了嗎?”說了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