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考察工廠。
烏龍淵也是全程跟著。
廠區規模不大，工人約莫有一百來號人左右。裝置看起來都很老舊，工人的年齡跨度有些大，最大的有五十了，最小的才十七八，做出的衣服品質也是參差不齊。
一圈轉下來。
遊鳳明覺得收購的意義不大。
接待他的廠長很熱情。
“遊律師，我們這個廠子以前效益很好的。
我們的員工都是老員工，他們的手藝沒得說，你看看那些年輕的還是都是他們自家的小孩，他們教的很用心。”
遊鳳明默默聽著，不說話。
烏龍淵倒是偶爾搭上一兩句。
廠長以為他也是遊律師的同事，見他比較熱絡，主動跟他攀談起來，邀請他晚上一起吃飯。
烏龍淵看了遊鳳明一眼，拒絕了。
他跟著遊鳳明出了廠區，上了計程車兜了一圈。
烏龍淵見廠長已經走了：“師傅，掉頭回去。”
遊鳳明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烏龍淵帶著他，進了廠區附近的一個蒼蠅館子，點了幾個菜。
來吃飯的只有他們兩個，烏龍淵點了幾個硬菜，要了飲料和幾瓶冰啤酒。
“老闆，怎麼沒什麼人啊？”
烏龍淵主動跟老闆搭話。
老闆聽他口音就不是北方人，“南方來的吧？”
烏龍淵點頭稱是。
“現在不是飯點當然沒人。”
北方人都是自來熟，老闆閒著沒事人拉個椅子過來跟他閒嘮兩句。
“看見那個服裝廠沒了，等他們下班，就來生意了。”
烏龍淵順著他手指，看了看。
“喲，這麼大個廠子，那你生意應該挺不錯。”
烏龍淵給他倒了一杯冰啤酒，“大哥，陪我喝點，我朋友不會喝酒。”
“啤酒都不會喝！”
老闆嫌棄的看了遊鳳明一眼，北方的小孩過年上桌都會沾沾酒味。
遊鳳明聽了微微皺眉。
“他剛畢業。”
烏龍淵不願跟他聊遊鳳明，將話題帶過，“你這店開了多久？比那服裝廠久麼？”
“喲，那沒廠子久。”老闆一口就是一杯酒。
烏龍淵給他續了一杯，聽他繼續說。
“那廠子傳到這代已經是第三代了，廠子裡管理層都是廠長自家親戚，裡面的員工也都是沾親帶故的。”
“不是有句土話，一富富三代，一代帶一村。”
“小縣城裡都是人情往來，老李家的廠長都心善，管理比較寬鬆。
老一輩的工人還踏實肯幹，現在的年輕人浮躁，靜不下心。”
“這不品質就下來了，接單就少了。”
“聽說，有人要收購，連地皮一起賣，也不知道賣沒賣掉。
要是沒賣掉，這塊地皮就要被賣給啤酒廠了。
到時候不知道多少人的飯碗就沒了。
本來小縣城的工作機會就少，小年輕還好，稍微上了年紀的難搞啊。”
遊鳳明像是沒再聽，單手托腮不知道在想什麼。
“咦，你們是來幹嘛的？”
老闆邊說邊喝吹了一瓶酒。
烏龍淵也跟著陪了一瓶，臉色倒是一點沒變。
“我們是來找同學玩的。”
“哦，那你好好玩，今天的酒水免了。”
老闆見菜上了，不打擾他們吃飯了
“謝謝老闆。”
烏龍淵客氣的道了謝，扭頭問：“你覺得怎麼樣。”
遊鳳明單手托腮，“不怎麼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