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不諳情愛 (第3/4頁)
少君請再愛我一次是原班人馬嗎 吾玉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在了這一瞬,他一顆心在胸膛裡跳動得極快,缺失的那一部分終得圓滿。
“宣鈴,宣鈴……”
床榻上昏睡的少年喃喃出聲,喑啞情動,俊美的臉上亦泛起了薄紅之色。
白紗繚繞間,宛夫人神情一變,卻終是將功法施展到了最後一步,這才收了內力,緩緩撥出了一口氣。
她靜靜等待著體內的蠱毒平息下去,一邊久久凝視著床上的少年,聽著他胡亂的夢話。
顯而易見,少年未嘗世事,情竇初開,不可自拔。
就如同當年的她與鍾離羨一般。
難怪阿笙會為了宣鈴那孩子以身涉險,不顧性命地踏進了那座鬼泣林……原來一切都繞不開一個“情”字。
宛夫人心中頃刻間浪濤洶湧,無數念頭飛閃而過,可即便如此,她面上也強自鎮定著,波瀾不驚,只是久久凝視著床上深陷夢境的少年,眸光復雜難言。
屋裡檀香縈繞,少年浮浮沉沉的一場夢終是做到了盡頭,當那場霧靄朦朧的細雨徹底散去,他意猶未盡地醒來時,只恍惚地隔著一層白紗,隱隱約約地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般清冷孤傲的氣質,屋裡流淌的熟悉氣息,令他幾乎是脫口而出:
“娘,娘是你嗎?”
鍾離笙又驚又喜,強撐著坐起身來。
“你怎麼來看我了,我睡了多久?你為何不將我叫醒,都怪我睡得太沉,害娘在這裡白白枯等……”
“你方才可是做了虛無一夢?”
宛夫人卻是冷冷開口,打斷了鍾離笙所有的問話,鍾離笙心下一驚,憶起夢中場景,臉上一熱,下意識道:
“我,我可是說了什麼夢話?”
宛夫人卻沒有回答,只是隔著一層白紗,對鍾離笙幽幽道:
“夢裡一切皆為空,醒來便莫要惦記了,你記住,不要去動一些不該動的心思,否則傷人傷己,難得善果,聽到了嗎?”
佛語有云,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則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情之一字,如猩嗜酒,鞭血方休,又似鴆酒,明明劇毒無比,卻偏偏有那麼多人飛蛾撲火般地要去嘗試,所謂飲鴆止渴,到頭只會遍體鱗傷,身死魂滅,萬劫不復。
宛夫人的話在屋中久久迴盪著,白紗微微揚起,床上的鐘離笙卻是低下頭來,握緊雙手,喉頭艱澀無比:
“孩兒聽不懂……娘在說什麼。”
“你聽得懂,我知你心如明鏡,無需遮掩,有些東西不是你的,便不要去奢想,更不要生出些不該有的念頭,霧裡看花,水中撈月,到頭皆是一場虛妄,只為自己徒增痛楚。”
頓了頓,宛夫人閉上眼眸,一聲似有若無的嘆息溢位了唇齒,帶著些許憐愛,更含著萬般勸誡。
“阿笙,你尚年少,未歷世事,不知天地萬物,自有緣法,不可強求,母親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吧。”
這是多年以來,宛夫人第一次沒有冷言冷語,而是心平氣和地對鍾離笙道出的一番話,可每個字卻又像刀子般狠狠割在了少年的心頭。
直到宛夫人久久離去後,鍾離笙才木然地一點點躺回了床上。
他眼前仍是模模糊糊,看不分明,只是虛幻之中,卻浮現出少女那道纖秀動人的身影,他伸手想去抓,卻陡然捕了個空。
愣了好半晌後,他才失神地往枕邊摸去,尋到了自己那把玄鐵摺扇。
這是他那常年閉關的老爹親手所做,特地送給他的武器,他多年攜此出生入死,從不曾離身。
日久天長間,這把玄鐵摺扇便如同他的老友一般,陪他看島上雲捲雲舒,冬去春來,也見證他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