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也不願開口道出玄機。

阿宛卻心思聰慧,陡然問道:“是不是那幾日?你將自己關在房中的那幾日,究竟做了些什麼?”

鳳少容神色微微一驚,阿宛瞧出端倪,轉身就飛奔進了西頭那間偏房,鳳少容一時沒能拉住她,竟當真讓她發現了屋中玄機——

房裡還瀰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桌上也擺放著許多奇怪的器具,最觸目驚心的,還是那一盆滿滿的血水!

阿宛瞬間臉色大變,扭頭看向鳳少容,“這,這是你的血?”

事已至此,鳳少容也再無法隱瞞,只得無奈地道出實情:“我祖上有些本事,在鳳樓中流傳著許多秘術,我這幾日其實只是在做一件事,便是用自己的血水浸泡那些結顏花的種子,也不過是想盡力試一試罷了,卻想到我竟真成功了,當真令那些花種一夜綻放了……”

頓了頓,鳳少容溫柔地看向阿宛:“你別擔心,我不過是耗費了一點鮮血罷了,沒什麼的……”

“傻子,你真是個大傻子,你為何要這樣做?”阿宛紅著眼眶,胸膛起伏不定,聲音也輕顫起來:“容木頭,你這樣做……值得嗎?”

“我只是想早點看到你露出笑臉,畢竟,你快嫁人了,我怕時間來不及了,我也不可能永遠住在這瀾心小院裡,一輩子守在你身邊……我只盼著,你能每日快快活活,忘卻所有憂愁痛苦,能看見你展顏一笑,我便心滿意足了,又有何不值?”

許多話不能說,許多事不能做,那一步終究不能邁過,他唯一能送她的,也只有這院裡一大片燦然綻放的結顏花了。

他們再次站在了那片花圃前,阿宛不知凝望了多久,忽然怔怔地落下淚來,輕輕道:“容木頭,你伸出手心來。”

鳳少容不明所以,卻也依照阿宛所說攤開了手心,阿宛竟然以指做筆,在他手中寫起了字。

“容木頭,你記著,其實我叫——綰綰。”

她在風中抬起頭,淺色的眼眸泛著動人的光芒,“這才是我真正的名字,我也騙了鍾離羨,你別告訴他,只當作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好不好?”

“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無論日後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忘記你,不會忘記與你在這院中一同度過的這段日子,你始終會是我……最好的朋友。”

阿宛,不,綰綰,她當真是個太聰慧的姑娘,窺見了平靜海面下的一切,卻又緘口不言,只給了鳳少容最體面,也最溫柔的答覆。

金色的月亮依然皎潔無瑕,高懸天際,只是鳳少容知道,仰望月亮的日子,或許就要結束了。

“綰綰,我能抱一下你嗎?”

搖曳的結顏花間,鳳少容也紅了雙眸,綰綰沒有拒絕他,他終於將月亮擁入懷中了。

那一刻天地間彷彿都靜了下來,他們在花圃前緊緊相擁,他在心中無聲地與她道了別,即便再不捨,這場好夢也終究要醒來了。

可就在這時,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帶著一絲凜冽的殺意——

“何事如此感動,竟讓二位都淚流滿面,情不自禁地摟在一塊了?”

鍾離羨不知何時到來,目光陰沉,望著他們笑意狠厲:“阿宛,你不如也說與我,說給我這位夫君聽聽,嗯?”

——

青林苑,一室昏暗,火盆裡燒著紙錢,案上還供奉著靈牌,可靈牌上卻沒寫一個字,只隱隱勾勒著一幅圖案。

宛夫人坐在火盆前,拿著刻刀落下了最後一筆,她吹掉了木屑,凝眸看向手中那個木雕,最終搖了搖頭,將才刻好的木雕擲入了火盆中,一聲輕嘆道:

“容木頭,我雕工不及你,雕的可比你難看多了,你卻也別嫌棄,終歸是我對不住你,此生此世,你便不該遇見我……”

她微微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