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先去把門開好吧。我把她從床上抱起來,給她換上衣服。

嘶,她這算是還有意識嗎,居然能自已站住,隨著我的牽引還會走路,但前提是要我抓著她的手。

我拖著她走到客廳,開啟燈,她的眉心緊皺著,看起來有些痛苦,但仍舊沒有別的反應,她的頭髮因為在我身上蹭來蹭去,亂糟糟的,有些像前些天去過的貓咖的貓貓窩,不是鳥窩那樣亂七八糟的那種,雖然亂,但是很乾淨,蓬蓬的,靠著我的那邊有點凹下去了。

就在我開門的那個時間,同學的臉出現在了樓梯口。

“嗨,咋樣了啊?”

“睡著了,然後就醒不過來了。怎麼動都沒有反應,但是她會跟著我走。”

“你今天去那家店了?買東西了嗎?”

我拿出那身衣服。

“這看著也沒問題啊。臥槽,不會這麼陰險吧?尾巴,沒有尾巴啊。”

“啊?那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樣,明天去玩具店找那個姓柳的人。”

第三天,我們回到了那家玩具店。很意外的是,柳經理親自迎接了我們。

他告訴我們他的真名是柳含煙,是個道士,和北邊的狐族有著合作關係。

他所在的這片地區是古時的王陵,就是在北邊建立祭祀臺的那個王的陵墓,下葬時,大興土木,累死了很多家庭的頂樑柱,而他們家裡的孩子也因此不測,甚至更可怕的是,用了許多童男童女進行陪葬,那些間接或直接被害死的孩子也因此成為了亡魂,因為心存怨念,也化為了厲鬼,尤其對那些帶有孩子,對孩子不尊重的家長心存怨艾,因為孩子與父母的溫馨可以淨化那些怨恨,故而他們建立了這處玩具店,但是怨靈如果那麼容易就被清理那就不能算是怨靈了,所以,很多的怨靈隱藏成缺失了某一部分的玩具,企圖感染更多的人。

他還告訴我,我的媽媽也曾在他那邊工作,是那一家餐飲店。

“很抱歉,你的朋友在不經意的時候已經違反了第二段規則。就是睡覺的那一點,她的潛意識裡把你當作她最親近的部分,在你身邊會卸下防備。芒仲,你跟我過來一下,我帶你看看她的夢境吧。”

一黑一亮間,我看到我戴上了一頂王冠,紅色的頭髮在聚光燈下閃閃發光,我在舞臺上給她飛吻,她在人群裡直直地望著我,她笑的好用力好用力,有眼淚像流星一樣劃過她的臉頰。她曾經講過,她喜歡看我閃閃發光的樣子。我看到自已向她走去,她也站起身,把胳膊高高地舉過我的頭頂,她的手若有似無地環著我的腰際。我的黑色絲裙的下襬像雲朵一樣蓬鬆,但她的白色西裝顯然更加耀眼,清瘦的身軀揉進了我的懷裡,就像墨水浸透了宣紙,繪起一片山河。她就這麼跳著,一次,一次。

“那還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把她帶回來?”

“她是個特殊的人,有東西幫她抵擋了這一次災難。”

...

“只有一種方式,就是你們互相忘記。”

...

“你肯定會這麼選的吧。”

...

“嗯,也不是沒有可能,我會安排你來我這,接你母親的班,你們緣分未盡,還能相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