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東西,就明白了。噢,這個故事的話,這本本子裡就有,不過要是你想的話,我也可以講給你聽。”

女孩說完,期待地看著煙辰。

煙辰笑了笑。

“那就請你講講吧,我也希望有人陪我一段時間。而且,沒猜錯的話,如果我拒絕了,你就立馬會被關回去?”

“你太懂我了!真好。”

女孩從講臺上跳下來,示意煙辰找個位置坐下,然後她就開始講故事了。

在我們鎮上,準媽媽們第一次感受到嬰兒朝肚子踢那一腳時,就會祈禱這是個男孩。

媽媽說,我出生的時候她喜極而泣,她很高興自已被賜福了一個男孩。

我的每個生日都跟大型慶典一樣,一大家子都會帶上美味的手工蛋糕來給我慶生,親朋好友把後門廊擠得水洩不通。

我有很多的朋友,男孩女孩,比我大的男孩子很多,他們會趁這個機會喝點米酒什麼的,當然,我也在他們的生日宴會上這麼做,而比我大的女孩並不太多。

我們會從烈日當空慶祝到月光被從湖心漫開的白霧遮掩,這片白霧是我們小鎮最特色的風景,聽大人們說,白霧保護著村鎮,會給鎮子上的人們帶來好運。

那些女孩子們的生日好像就不是這樣,至少我的表姐是這樣的,我跟表姐的關係很好很好,從小,媽媽就讓表姐照顧我,我印象最深的是她教我游泳,她對我說:“你得遊起來。”

她過生日的時候,女人們一大清早就會過去,圍著她和她媽媽坐著。

她們穿著棉布印花的太陽裙,手拉著手,儘可能的給這對母女提供一點安慰。

她們會喝一些糧食釀的酒,偶爾會攥著她們在冬天時雕刻的木質念珠一起祈禱。

媽媽會提前一天凌晨就準備燉雞肉紅燒魚,爸爸總是告誡我,這一天不要進廚房,這是是媽媽專屬的,她會把所有的悲傷都發洩出來,傾注到她為表姐做的食物中,每道菜都是一種道歉,一種安慰,一種對失去的預設。

等到傍晚,我會陪著她沿著湖岸散步,望望湖心的白霧,她會唱起一首有關星星的歌,我總是記不住歌詞,有時候我獨自躺在黑暗中也會試著去唱,但是聲音卡在我的胸口,埋得太深,一句也跳不出來。那首歌裡有兩顆星星,一顆劃到了地球上,一顆留在天空裡,缺少的星星導致人間的亮光暗淡,地上的星星想要回到天上。

等我們回家,會看到圍著阿姨(表姐的媽媽)的爸爸和他的表兄弟默默地抽菸,菸草在男人們中間傳遞著,一切都保持著緘默。

表姐過生日的時候,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理由喝酒,苦樂參半。

悲傷的事情,每五年都會發生一次。

鎮上的人們會在夏日的最後一個星期天聚集在湖邊,穿著白色的衣服或者儘量淺色的衣服,在岸邊排好隊,然後挨個用湖水把手洗乾淨,接著他們會抽出一個名字,某人的女兒,姐妹,戀人,一個鄰居家的小姑娘,一個和你一起長大的女孩,一個心懷著走出去看遍世界的夢想的女孩,一個有最喜歡的歌和最好的朋友的女孩,或者她還帶著永遠都要遵守的承諾,這個女孩會走進湖裡,最後一次被她的媽媽擁抱,然後被這個懷抱的女人將頭浸入水中,直至陽光照射下的湖水浸透她的全身,直至她整個身體在湖中閃著光。

她會對她心愛的人微笑,那個人會擦乾眼淚,以便好好記住她。

然後女孩會開始游泳,游到湖的中央,直至彼岸。

即便是夏日,湖上也飄浮著化不開的霧氣,女孩就會消失在迷霧之中。至於另一邊是什麼模樣,沒有人見過,坐著船也到不了彼岸,那不是你該去探索的地方,水流總是會把你拉回來,這是一個警告。

所以再也不會有人見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