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燈光照著深邃的小巷,煙辰發現自已在之前那條看見過屍體的小巷裡醒來。
是那種很古早的小路,路面坑坑窪窪的,積著水,走上去就會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燈光很暗,而且間隔很遠才有一盞,兩團昏黃之間,是最容易催發想象力的那種黑暗。
小巷子的兩邊都被未經粉飾的磚牆擋著,向上看去,看不到盡頭。
再往前一些,燈光消失了,看上去是到了一個轉角。
身後有一扇門,勉強能看出是一扇門,因為它被濃厚的白霧籠罩著,煙辰試著碰了碰,一接觸就是一股觸電般的不適。
煙辰湊近了一個燈光下的水坑。
平靜的水面映著一張小小的臉,但並不瘦削,眉眼和鼻子的曲線透著一股焦慮,並不很有血色的嘴唇緊緊閉著,一看就是不怎麼笑的型別。後腦卷卷的頭髮紮成馬尾垂著,並不長,顯得有些男孩子氣,斜劉海被一個精緻的星型髮卡夾著,遮住前額。
這讓她想起自已的名字,煙火與星辰。
燈光太暗,看不清楚頭髮的顏色。年齡看起來不是很大,也就二十來歲,但神情裡沒有一點年輕人的活躍。
好陌生啊,煙辰想著。
她試著對上自已的眼睛,但那雙深深的眸子竟有些逃避。
煙辰突然發現,自已正穿著那套帶斗篷的黑衣,衣服的質感很舒適,也不妨礙行動。
她的脖子上,那是一道刀疤嗎?
一滴水從路燈上落下,滴在她的脖子上,正好是刀疤的位置。
她冷得一哆嗦,然後戴上了斗篷的兜帽。
再看倒影時,她心裡一驚。煙辰突然明白自已為什麼當時選了黑貓了,現在的她,就像是一隻野貓,敏銳,能隨時隱藏在黑暗裡。
煙辰把手伸進兜裡,摸到了那隻懷錶。很怪,懷錶的中心很溫暖,而邊緣是冷冰冰的,指標是暗淡的紅色,看上去質地很高階,像是某種寶石。
懷錶的鏈子旁邊有一個小按鈕,煙辰按了按,除了一聲悅耳的“叮”之外,沒有別的事情發生。
【需要有人死才能運作】
原來是這個意思嗎?不管怎樣,現在還是得先找到其他人再說。
可煙辰又該怎麼看待他們呢,是同行的夥伴,還是...
似乎不太明確,而且,如果發生的事情是和自已生前有關,那麼這裡遇上的人是不是也是自已曾經認識的人。
算了,還是先碰上再說。
煙辰摸了摸旁邊的牆壁,確實是磚砌成的,並不是她可以破開的。
那麼就只有一條路。
如果產生危險,那她將無路可逃。
有危險?煙辰也不清楚自已為什麼會這麼想。
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她往前走去,儘量避開水坑,以防發出聲音。
那裡果然是個轉角啊。
突然,一個冰冷的東西抵住了她的太陽穴。
拿槍的是一個男人,很顯然,他是敏捷型的那種,很擅長隱藏。他的臉一半躲在黑暗裡,露出來的一半上有一道彎曲的傷疤。
他的神情帶著一種神經質的東西,似乎是殘忍,或是瘋狂。這可不太妙。
看起來有點教徒的氣質,蒼白,頑冥。
“喂,剛才的聲音是你發出來的吧。”
男人的聲音聽上去很有磁性,但也是冷冰冰的。
煙辰點了點頭,男人現在還沒開槍,這說明他的敵意並不強烈,更多的是一種試探。
“不是啞巴的話,告訴我你的名字。”
“煙辰,煙火的煙,星辰的辰。”
“我叫姜樸,你可以叫我派。別緊張嘛,煙辰小姐,雖然這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