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在整個大宣,沒有一個人指著說她長的不好看,要是她去平康坊做個清倌,想來也會比馮茜茜更火更不會受欺負吧!
自己這點出息!
鄙視了一下自己,將心思全部凝聚在眼前的對話上。
已經見過禮,其他人都識趣的告辭了,李碹坐在高腿的胡圈椅上,左腳搭在右腳上,身子往後一靠,拿著一個蘋果拋起,接住,拋起——
“今兒學裡怎麼樣?”慕容王妃喝著茶,見了兒子這樣子,不由有些無奈,兒子哪哪都好,就是同他爹一樣,對權利沒有一點慾望,當時人人傳他要當皇太孫他是這個樣子,如今宋王入主東宮,他要成為一般王爺他還是這個樣子。
“還是那樣,安逸真不像我們家的姑娘,姑娘家家的,別不是報錯了,就是一個村姑,咱家裡一個丫鬟都比她矜持,成天纏的程易程安之,嘖嘖嘖,一個從來不曾發過火的書呆子惱的生生在學裡砸桌子,賭氣回家去了。”
在自家母妃面前,李碹從來不講什麼政事,同他父王一樣,他們都很遷就文化程度不高的母親,母親一問,他也拿她感興趣的家長裡短來搪塞。
慕容王妃一聽這個,還得了,那明豔美麗的大眼睛頓時就亮了,
興奮的只擦自己袖子,終究按捺住了,皺著眉說,“這孩子,實在是太猖狂了,安之那樣的好孩子,同她,實在是不般配。”
“您說的太客氣了,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就是!”慕容王妃不由的左手拍右手,激動的只拍腿,隨後不自在的咳嗽了下,看了看左右,掩飾的說,“按說安逸實在——是被宋王妃嬌寵太過,自小但凡她要的,就是你們的東西都必然想辦法算計給她,一個女孩子,從三歲上打架就沒有輸過,又是咬又是掐,打不過還讓侍衛上,真真不知道叫我說什麼好,偏偏聖人中意他一家,我是不懂了!”
這話說的一言難盡。
“那不過是我們大家讓著她,同她一般大的身份沒有比她高的,依我的,按著私下裡狠狠的打一頓不要露了尾巴她就老實了,不過是個欺軟怕硬的慫貨,哪次皇爺爺問我們功課她不是縮在李炻後面,就敢欺負地位不如她的,比她小的,我瞧她不起。”
“你這個性子也要忍一忍,如今宋王眼見的要被立為太子了,我們各方面要小心些才是,不要叫人抓住把柄,還不知道這往後的幾十年怎麼過!”
想到往日她在眾位王妃中,從身家到丈夫到兒子,從來都是人羨慕嫉妒恨的物件,逍遙了大半輩子,如今快五十歲的人了,倒要縮著尾巴過活,就一陣憋屈,但為了丈夫兒子,忍唄!
“怎麼過,你想怎麼過就怎麼過!”李碹不在意的笑笑,“你有父王有兒子們呢,這大宣人人都按《大宣律》辦事,只要沒被她們抓住把柄,要求一個公道還是不難的。”
“你還小——”這時候,唐王妃這幾十年的閱歷就拉平了同兒子的距離,“世上人心難測,你讀書騎射上進,總是條路,讓你堂舅給你安排到一個實權部門,當你像你舅那樣有能力的時候,便是你皇爺爺也不能想怎麼處理他就怎麼處理,除非他想做個破國的——不說了不說了,總之,你要記住,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聽阿孃的!”李碹笑著起身,“兒子同友人約好了今兒出城圍獵去,明兒早您別等我吃飯!”
“打獵打獵,不過是個圍起來的山莊,有什麼好打,有本事打個熊瞎子哩,就是成天的變著花樣的玩!”
“像我外祖父一樣英勇那還不是這樣練的!”
“我等著!”慕容王妃笑著說,“可記得帶齊了人,跳圍欄的時候仔細著別跌了脖子!”
“欸!”李碹甩了甩手,咬著蘋果往外走。
“回來!”隨著李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