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銳帶著秦笑笑領了飛魚服與腰牌,聽到演武場上的訓練聲,不由自主的走了過來。

“看看你們的德行!”程大象揹著手,對麾下錦衣衛厲聲教訓道:

“才練習了三個時辰就喊苦喊累,還特孃的不如一個少年!”

在程家兄弟的不遠處,孟子鷹雙手握著繡春刀,向著面前的木樁,一刀又一刀的揮灑。

唰!唰!唰!

孟子鷹此時大汗淋漓,雙手的指節發白,可那眼中的堅韌卻絲毫沒有動搖。

為了變強!為了能有飯吃!為了不給師父丟臉!

他必須要繼續的堅持下去,不能讓錦衣衛裡的任何人,小瞧於他!

“少爺,奴家還是看不懂,你為何要如此的重視他?”

秦笑笑沒有否認孟子鷹的意思,但孟子鷹的努力在她眼中,就算是再給孟子鷹兩年時間,也未必能夠打得過她。

“只有伸手撥開雲霧的人,才有資格站在高峰之上,一覽眾山小…

他曾經歷過世間的絕望,故而心存孤勇。

這種人為了求活,可以犧牲一切,哪怕是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毛銳嘴角微挑,清風拂動髮絲,童孔中倒映著孟子鷹那不算壯實的身影,輕笑:

“剛好,我也是這種人。”

聽到毛銳的話,秦笑笑沉默了起來,因為她又何嘗不是這種人?

整日都徘迴在殺人的路上,如果不是自己心生厭倦,此時又怎會站在冷麵閻羅的身邊。

“淺水養不出蛟龍,機會我給他了,其餘的,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毛銳擺動披風,轉身向著議事廳走去。

議事廳內。

四名千戶,兩名鎮撫使坐在兩側,中間坐著的是百戶李策,眾人悶著腦袋,哈欠連天的為信件簽字蓋印。

注;錦衣衛鎮撫使,主管司內詔獄,職位在千戶之上,指揮僉事之下。

“都忙著呢?”

毛銳抬腳邁了進來,看著眾人悶頭幹活,心中閃過一絲欣慰。

“僉事大人!”四名千戶與兩名鎮撫使,聞聲望去,立刻起身打著招呼。

“大人,您可終於來了!”李策抬頭看見毛銳的身影,哭的心思都有了。

他一個小小的百戶,結果乾著指揮僉事的活,真是讓他欲哭無淚。

“坐!”毛銳揮手讓眾人隨意,看向哭喪著臉的李策打趣道:

“明不明白什麼叫做能者多勞?處理些信件而已。

好好幹,本官看好你。”

毛銳給李策畫了個大餅,伸手拉著椅子坐了下去,翹起二郎腿,享受著難得的輕鬆。

“淦!”

緊接著在眾位錦衣衛高官羨慕的眼光下,李策使勁的挫了把臉,繼續悶頭替毛銳簽字蓋印。

諾達的議事廳內,除了大家翻閱卷宗與信件的聲音,再無一絲雜聲,這就是毛銳的日常生活。

就在毛銳快要打瞌睡的時候,一名錦衣校尉跑了進來,說是有宮中內侍來了。

司衙內。

“毛僉事~哦不!武威伯。”一名內侍領著兩名小內侍,走向毛銳。

“小的見您沒在府中,就只好把皇上賜下的麒麟服,給您送過來了。”

在兩名小內侍的手上,皆端著托盤,盤子上各擺著一套服袍。

一件是皇上賞賜的麒麟服,一套是伯爵服。

“麻煩了。”毛銳讓兩名錦衣校尉接過托盤,三名內侍笑著離開。

朱元章在位的時代,宮中太監內侍的地位,是最卑微的,所以他們也不敢向哪位官員討賞。

“大人,可以啊,都封爵了!”

李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