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巖被林東背了回去,當林東將雲巖從郝家大院中背出來的時候,外面的百姓們早就散去了,只剩下了北城門片的大夥。
眾人見到被鮮血染紅了白衣的雲巖,紛紛圍了上來噓寒問暖,只是現在的雲巖根本無力回答,只能勉力對他們露出一個笑容而已。
有幾個細心的見雲巖身上傷口眾多,被林東這個老大粗直接揹著定會拉扯肌肉,以致傷口疼痛,於是他們都伸出手,託著了雲巖的身體,好讓他舒服一點。
“你們幾個,可別趁機把手亂放啊!”林東察覺到身後幾人的動作,打趣道。
也有人笑著回懟道:“你背好了,把身子彎低點!”
這一夥人的行為在旁人看來是有些怪異的,街上的路人見到這一群人將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簇擁在中間,感覺奇怪,但也只是感覺奇怪而已,並沒有太在乎,轉頭便不再再想了。
眾人一路簇擁著,直到林東將雲巖揹回了家中,他居住的房間裡,到了這裡,眾人才被林東給勸走了,說是要讓雲巖安靜地休息休息。
林東都這樣說了,眾人自然是要走的,除了三個人。
一個是塗白,她見到往日意氣風發的雲巖哥哥萎靡成了這副模樣,很是擔憂,堅持要留下看著。他的父母欣然同意了,一是現在城內已無危險可言,二是這裡有雲巖在,雖然雲巖現在的狀態很不好,但在眾人心中,他就是安全感的代名詞。
除了心智尚未成熟,單純的塗白,還有畢家父女,畢大叔說:“郝家已經沒了,你不會再嫁給郝仁義了,映雪,你就和我們回家去吧!”
畢映雪面無表情地看著畢大叔,說道:“家?我哪有家?我沒有家,我只知道我暫時住在林大叔家裡,日後找到住處了,自然會搬去,至於我以前住在哪裡......我不記得了!”
“映雪,這事已經過去了,我和你娘知道錯了,以後絕對不會再有此類事情發生,你要嫁給誰,都由著你自己決定,我們絕對不會再有任何干涉!”畢大叔“噗通”一聲跪下去。
畢映雪對自己親生父親的下跪心無波瀾,冷笑道:“你以前也是這樣說的,但是當郝仁義用金銀壓塌了桌子時,你的羞恥心是不是也跟著一起塌了?”
一直在旁悄悄聽著的林東,一方面可憐自己這個老友,一方面又理解畢映雪,覺得是老友自作自受的。所以他一直未曾說話,只是眼下父親跪女,女兒冷眼旁觀,實在有違倫常,他不得不說道:“映雪,他畢竟是你生父......還有你,站起來說話!自己做的孽自己吞,以後給我用行動證明你是真心悔悟了!”
畢映雪說道:“不管他怎麼證明,我都不會再信他了。”
聽到女兒這麼說,畢大叔好像一下子被抽去了全身的骨頭,一下子癱軟在地。
林東見此,連忙說道:“你們別這樣,孩子在這呢,別讓孩子看見大人們這般醜態。”
哪知年幼的塗白卻說道:“我爹孃和我說過,他們說畢叔叔是活該的,還說如果他們有一天鬼迷心竅做出這種事了,他們自己都會沒臉繼續......”
塗白沒說完,就被林東捂住了嘴,“傻孩子,家裡大人的話可不能往外瞎說!”
塗白雖然被捂著嘴,但畢竟林東不會真的用力,所以塗白還是模糊不清地嘟囔道:“我沒瞎說,他們真的是這樣說的。”
“真的也不能說!”
“為什麼不能說?”畢映雪反駁道。
塗白又說道:“我爹孃一直教我不能撒謊,要說實話!”
林東也無語了,塗白的爹孃說的確實沒錯,教導的都是對的,可正因為都是對的,所以對畢大叔的打擊就更大。
畢映雪突然眼睛一紅,眼中泛出淚花,說道:“我去看看雲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