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是常人無法違逆的意志。
那些體內沒有氣的普通人紛紛失去了意識,撲通一聲倒在了席上,只有雲堯和雲巖這對父子因為體內產生了氣,脫離了凡人的範疇,所以還能夠保持著清醒,但身體卻是不聽使喚,臂不能動,指不能彈,眼不能轉,只能聽到緩慢而沉重的腳步聲逐漸接近。
越來越接近,這腳步聲越接近,雲堯便越能感覺到那股意志的強大,他只是個聚氣三境的修士,他無法想象來人到底是什麼境界的強者,居然只靠聲音中的意志便凍結了他的時間。
越來越接近,終於一道身影出現在了雲堯的視線中,這道身影渾身是血,糊住了整張臉,叫人看不清他的樣貌,手臂也只剩了一隻左手,手中抓了一個紅色的碎片,也不知那碎片本來就是紅色,還是被他的血給染的。
此人的雙腿雖然還在,但卻東少一塊肉,西露一片骨,這樣的兩條腿還能行動便已經是奇蹟了,故而他的行動才如此緩慢。
這血人一眼都沒看雲堯,而是徑直走向了雲巖,同時緩緩舉起了他手中的那個碎片。
雲堯心中直呼不妙,他雖然不知道這血人要幹什麼,但是作為一個父親,自然是不想讓這種奇怪又危險的人物接近自己的兒子,他欲撲身上前護在兒子身前,但是他做不到,他被血人一句話的意志給定在了那裡,任憑他如何命令自己的身體,如何用自己的意志去對抗這股意志,全都是毫無作用的。
雲巖就坐在雲堯身邊,雲巖和血人都被他看在眼裡。
雖然雲巖也是連眼皮都無法動彈一下,但云堯看得出這個孩子眼中的驚慌,可他無能為力,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血人舉起了碎片,將碎片按向了雲巖。
碎片按在雲岩心髒部位之後,雲巖的衣服、血肉、骨頭都像是沒有似的,半點也不能阻擋血人將碎片按下的速度。
雲堯雙目血紅,他只能看著血人將手都沒進了雲巖的胸膛,將碎片按進了雲巖的心臟。
血人將碎片放進去之後,手臂上的青筋突然暴漲,似乎要衝破肌肉的束縛,青筋暴漲的瞬間他的身體血光大作,但隨即又黯淡了下去,越來越黯淡,相反地血光轉移到了雲巖身上,越來越耀眼。
待得血人身上的血光徹底消散,而云巖身上的血光達到了奪目的刺眼後,血人本就殘破不堪的身體又像是瞬間度過了幾十年般乾癟了下去,只剩一層皮附在了骨頭上。
乾癟的血人將手臂從雲巖的胸膛中抽出,雖沒有帶出半點血來,但是一個血洞赫然呈現在雲巖的胸膛之上,露出了裡面的心臟,這顆心臟有力地跳動著,每一下都像是要從胸膛的洞中跳出來似的。
這副血腥的場景讓作為父親的雲堯心裡一陣揪痛。
那血人抽出手臂後並未就此作罷,而是又死死地抱住了雲巖,一副骷髏架子就這樣鉗在了雲巖身上,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