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嬰兒的啼哭聲!老祖,那金光是新鮮出竅的元神!看來運氣不錯……”,距離山崖幾十丈的高空中,紅蜈蚣坐在飛天血蛭上,用手指著那道往東南方向逃竄的金光,欣喜道。

“這倒是稀奇……”,奇字還未說完,血袍老祖便化為一道紅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那金光激射而去。此刻,日已西沉,晚霞滿照的天幕上,一金一紅兩道光芒如追雲逐月般穿梭。只是片刻之後,那金光的光焰越來越弱,飛行的速度越來越慢,不多時便被那道紅芒追上。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從天空傳下來,那道金光就此消失。緊接著,那道紅芒調轉方向,朝劃開的殘雲中飛行,幾息時間不到,血袍老祖便從百里之外迴轉到紅蜈蚣身旁。

“恭賀老祖,老祖的萬鬼滅魂大法,現今已到登峰造極之境。不久後,老祖就能突破三劫修為,達到十二魔王未曾抵達的四劫境界,到那時,我們師徒在中土神州就可以橫行無阻了……”,紅蜈蚣歡喜地說道,她張著那魚口一樣的醜陋蜈蚣臉,朝老祖莞爾一笑。

嘎吱嘎吱……,血袍老祖不慌不忙地將紅衫女元神的最後一根腳趾丟入口中,慢慢咀嚼起來,由於是最後一塊了,他格外的細嚼慢嚥,不時吮吮乾屍一樣的手指。待完全將元神吞入腹中後,他才滿意地打了個飽嗝,低頭望著山谷中的那條白蛟道:“本王現在已是三劫大圓滿修為,只差一步便踏入四劫境界。那頭七階白蛟的內丹就是本王此次突破的契機,定要萬無一失。本王為這天的到來已經整整佈局十年,去吧,為師的好徒兒,將你身上的煉魂幡好生布下,讓師兄弟們死命護住陣腳。本王要親自坐鎮陣眼、運轉這七煞絕魂陣,今日勢必要將那頭白蛟生生煉化,用這畜生兩千三百年的修行助本王一舉突破!”

“弟子領命!”紅蜈蚣欠身道,說罷便駕著那頭飛天血蛭向空中升騰而去。

“你二師兄呢?”,血袍老祖突然發問道。

“誰知道呢,他一向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又躲在哪裡去了……”,紅蜈蚣轉身道。

“在如此隆重的日子,竟然看不見人影,看來,本王的二弟子也需要自我了斷了!”,血袍陰惻惻地道。

紅蜈蚣心想:你座下自我了斷的弟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若二師兄再了斷的話,就只剩三個徒弟了……

此刻山崖下的密林邊,又是另一番景象。

血公子頭戴儒巾,鬢角邊斜插一朵紅牡丹,搖著那把老祖賜給他的碧玉寶扇,油頭粉面的,正從密林深處走出來,一面緩緩道:“小師弟這牆頭草、兩邊倒的性格,小生倒是極其欣賞的,或許你我同床共枕幾日,小生在老祖耳邊吹吹風,師父也許就會回心轉意了。”,他這身怪異的裝扮,頓時將逃跑的陳青雲和冷秋月二人嚇得連連倒退。

陳青雲之前聽紅蜈蚣提起過,這血公子有斷袖之癖,一番話聽下來,果然不假。他強忍住心中的噁心,謹慎地盯著血公子的一舉一動,小心翼翼地扶著全身無力的冷秋月不斷後退。

這些魔道妖人每個人都變態至極,雖不知道這血公子究竟有什麼邪功,眼下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我……我跟你拼了,你這個遭天殺的死禿驢!”,冷秋月望著右側不斷靠近的鬼和尚,口中大叫道。一想到大師姐尸解之後,連元神都未曾逃脫這些魔障的毒手,她一時氣急攻心,提著長劍就要衝上去與鬼和尚拼命。只是,冷秋月的腳步虛浮無力,才走兩步就摔倒在了地上。

“冷姑娘,不可輕舉妄動,這種莽撞的行為和白白送命沒有分別,還是聽我的吧……”,陳青雲忙將冷秋月扶起來,低頭一看,只見她嘴唇發紫,面容上無一絲血色。

“小師弟的這顆頭顱,灑家可是惦記許久了。既然老祖要清理門戶,就讓灑家的禪杖將這顆頭顱割下來,做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