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果然南方的雨就是比較任性,冷的時候也一點兒不講道理.”

陸容渡轉過身對周顯生說話時,已經撤下了臉上的失意。

有些事就算是憋在心底再難受,他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就算是折磨自己,他也會把這當作贖罪的修行繼續下去。

“許芳做事穩妥,你可以嘗試拉攏他.”

周顯生突然回到了之前的話題上。

陸容渡稍稍調整了一下坐姿,把自己深深陷入座椅之上,蜷成了一團,閉目道,“許芳是公司的藝人.”

雖然車內開著空調,但兩人之間的涼意卻一點兒也遮掩不住。

試探、接近、閃躲和迴避。

陸容渡一點也沒辦法接受周顯生,無論他如何試圖拉近兩人之間的關係。

對於他來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永遠和利益相伴。

此刻互斟美酒的人,下一刻就轉身在背後捅上一刀這種事,在商場上可並不少見。

或許是一早就已經把周顯生的身份看得過於透徹,陸容渡即便是嘴上再親切,心裡也熱不起來。

“那算了吧.”

周顯生語氣平淡,並沒聽出他是否生氣。

接下來兩人再未說過任何話,只是安靜地聽著雨聲,汽笛聲,人行道上的嘈雜聲回到陸容渡所在小區。

車緩緩停下,卻沒驚動在路上睡著的陸容渡。

周顯生卻並未直接叫醒他。

他只是轉過頭,靜靜地看著陸容渡的睡顏。

窗外淅淅雨聲打在窗戶上,反倒給窗內的靜謐隔出了一個新世界。

“三年沒見了.”

周顯生看著他突然出聲,之後卻隻字未說。

直到陸容渡的頭靠在了車窗上。

“哎喲臥槽!好冷!”

他下意識叫出了聲。

下一秒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究竟是處於怎樣的處境之中。

“啊那個,我平常很少說髒話的.”

陸容渡心虛地笑道,儘管這句話對於現在的狀況來說十分不具有說服力,“欸?到我家了?”

周顯生只是嗯了一聲,便再也不說話。

兩人就如此尷尬地在車裡僵持了起來,直到陸容渡忍不住先說話,“去我家喝杯熱茶再走?”

“好.”

周顯生開始解安全帶。

原來他真的是在等我邀請他嗎?陸容渡心中滿是疑惑。

不是他說的要去我家嗎,這傢伙怎麼回事兒?他撇了撇嘴,懶得去管這些了。

下車後陸容渡直接跟上了周顯生,對他介紹小區周邊的鄰居。

包括每天都想讓陸容渡多穿點衣服的居委會大媽,和日常在門口打太極的保安大爺,還有樓下每天出來遛狗只為了和自己聊上幾句話的追星小妹妹。

周顯生一路聽陸容渡說著話,時不時提出一些問題,都是很日常的問題,像是問問陸容渡晨跑時間和地點什麼的。

陸容渡也正常回答,不過通常他說完後周顯生只會點點頭,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兩人到小區的時間已經是十一點半了,所以周顯生只看見了守門的大爺,還和他打了個招呼。

“小陸啊,你家富貴最近老是叫,你鄰居說老找不見你,讓我和你說說。

欸你帶了朋友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