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慢慢的降落在這城市裡,時間開始靠近12:00,往來車輛的聲音蓋過了人的聲音,整個城市裡瞬間陷入了沉寂。

像是轟轟隆隆響了一整個白天的工廠,終於停下了他的腳步,所有的工人下班回了家,所有的機器斷了電,整個工廠裡安安靜靜,沒有一絲的生氣。

這座城市的落幕,就像是工廠的夜晚一樣寂靜。

毫不誇張地說,在夜裡行走的人似乎都能夠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越是這種安靜的時刻越給人以能夠拉近彼此的感受,這才讓杜雲木有了幾分自己和麵前這個已經出落成大人的孩子之間,有著密切聯絡的錯覺。

可越是這種安靜的時刻,孤獨的人,也越能放大內心裡的那份痛苦,那份糾結,也迷茫於兩個人扯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的拉扯之中。

周顯生的家裡。

陸容渡一個人,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偌大的房間裡格外的寂靜空曠,也許是隔音比較好的緣故,他像是深深的沉浸入了自己內心的世界,那裡也一樣空空蕩蕩。

陸容渡以為他曾經守護的、擁有的和相信的那些,都在此刻褪去了外表的光芒,還原出他們最本真的模樣。

他真正的擁有過容洛嗎?他陸容渡和容洛之間,究竟是他的一廂情願,還是兩個人在冷漠,在空虛中的互相靠近?他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離開。

正當他起身準備走出門去的時候,手機卻恰如時宜的響起來,陸容渡一開啟電話,是老陳打來的。

“老哥你怎麼老是玩失蹤呀?給你打了一通電話到現在都沒有迴音.”

“什麼電話?”

陸容渡滿頭都是疑惑,他不知道老陳什麼時候給自己打了個電話,手機上也沒有未接電話的記錄。

他連忙對老陳說,“你等等給,我看了一下電話記錄,上面顯示的是3分8秒,已經有人接過了?”

陸容渡再一看時間,正是自己暈厥的時候。

他暈的時候身邊有哪些人在呢?一秒鐘想通了應該是周顯生接了電話的陸容渡現在只想明確一件事情,那就是老陳這個大嘴巴,不要往外說太多的事。

“你都說了多少事兒?”

“什麼說了多少事?不都是你讓我查的嗎?給你打個電話也不知道是我訊號不好還是你訊號不好,你那頭安安靜靜的.”

“那可不是安靜了,周顯生估計是一句話都沒說,光聽你在那邊bb了.”

陸容渡一手拿著手機一手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快要被自己手下的人給蠢死了。

什麼時候他身邊的人能稍微學著不坑他這麼多,陸容渡才能好好的輕鬆的做會兒自己的事兒。

“什麼周顯生?他怎麼會接你的電話?你們倆怎麼住在一起?你怎麼什麼都沒跟我說呀?”

“跟你說了有用嗎?你不還是照樣把我的事跟人家說了嗎?我說你接電話的時候就沒想一想,這電話這頭到底是不是我嘛.”

“我打的是你的手機,又不是公用電話,接起來電話不是你怎麼的還是詐騙啊?詐騙能挽救咱倆這事兒嗎?”

陸容渡嘆了一口超級長的氣,然後直接將自己摔進了沙發裡面。

“好了,你那邊究竟能查到什麼新的東西了嗎?沒什麼真傢伙我可就要解僱你了.”

“咱倆這麼好的關係,幹嘛動不動就說解僱這種話呀?”

老陳那頭顯然是有一些慌,他話裡都有些急促了,陸容渡甚至在手機裡面聽見他那頭沙沙的紙張翻動的聲音。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你可能不知道,許芳和祁紹兩個人是一個大學.”

“還有,咱上大學的時候,不是打算選修國外方向嗎?那裡的老師的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