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去救人的。

“不恐高?”他又問。

“不!”沈曼麗搖頭。

霍啟寒示意旁邊的人遞了一個喇叭給她。

沈曼麗接過喇叭,和他一起坐升降機上去。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工地上坐升降機。

本以為就是跟乘電梯一樣,沒什麼可怕。

可真的升到高空中,沈曼麗還是有些腿軟。

畢竟這個升降機四周並不像電梯那樣是密封的。

沈曼麗總有一種一不小心會摔下去的錯覺。

她趕緊閉眼,不敢再往下看。

“怕就回去!”霍啟寒深睨著她。

“我不怕!”

沈曼麗睜開眼,本能地辯解。

因為這棟大樓還沒有施工完成,升降機只能把他們送到二十九層,再往上就要靠人力了。

“電話?”

霍啟寒掏出手機,突然問她。

沈曼麗反應過來,告訴他自己的手機號碼。

“在這等著!”

霍啟寒叮囑她一聲,戴上防護手套,轉身就開始往上攀爬。

這段高度對一般人來說,自然是比登天還難。

但他以前落魄的時候,為了生計也做過架子工,還拿了資格證。

對霍啟寒來說自然不在話下。

沈曼麗眼瞧著他動作敏捷地在密密麻麻的高空鋼管架子之間穿梭。

很快到了那個要跳樓的工人磊子的位置。

霍啟寒沒有馬上靠近他,而是在距離他兩三米遠的地方停下,給沈曼麗撥了電話。

沈曼麗接聽,就聽見霍啟寒問:“為什麼想不開?”

“剛才上面的人來查,說我沒有佩戴安全帶,要罰!”磊子鬱悶道。

架子工屬於高空作業的特殊工種。

按規定必須要佩戴安全帽、系安全帶等一些列安全措施……

但實際操作中,真正照著安全守則佩戴的架子工沒幾個。

他們身處在一根根鋼管跟鋼筋之間,流動性很大。

有時候為了追求效率,根本顧不上做安全措施。

一般情況也沒人會管,但遇到有人檢查就另當別論了。

今天就是上面的一次臨時突擊,磊子被抓了個正著。

霍啟寒朝他遞了跟煙過去:“罰多少?”

“五千塊啊。”磊子憤恨地說道:“我閨女馬上要上大學了,正等著錢交學費呢!”

“你的命就值五千塊?你若真跳下去,你閨女以後怎麼辦?”霍啟寒問他。

磊子聞言情緒激動了起來。

“我的命不值錢,一分錢都不值!在這裡幹活真他媽累,就因為我沒有給高監紅包,結果上面來人查的時候,只有我不知道,就我被抓了!我這不是想省下錢,供我閨女讀大學?能省一點是一點啊,哪知道這裡這麼黑,不給紅包就拿我開刀……”

他本就半截屁股掛在一根鋼管上,腳下就是幾十米的高空。

沈曼麗見他突然激動起來,身子晃動,生怕他一不小心就墜下去了。

她急忙拿起喇叭喊道:“我是甲方新聘的法律顧問,你已經嚴重違法,再不下來就等著賠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