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蘞進了宅子,管家點頭哈腰的領著穿過長廊,長廊旁邊房間的姨娘都好奇的探出頭看她。
這宅子設計的倒很有蘇州園林那味兒。宅子裡光影錯落,窗戶小巧精緻,每一扇門窗花色樣式各不相同。院裡的陽光透過假山的縫隙,穿過叢叢草野,落到精美的窗戶上,將整座宅子都反射的金光四溢,熠熠生輝。
穿過長長的廊道,走過一座滿是假山的庭院,踏過一條鵝卵石小路就到了一幢宏大建築物的門口。這大房子就像套娃似的,與府邸門口的第一感官並無兩樣,簡直就是縮小版的顏府大門。只不過這扇大門前沒有顏府兩個字,僅僅只是一塊牌匾幹掛著,無題。
白蘞心裡陡然生出一股寒意,她覺得這套娃似的顏府似乎裡面這一層才是真實的。
門是虛掩著的,管家的將她引到這裡後不再上前,僵直地立在原地默默低下頭。
白蘞硬著頭皮推開了門。
門內別有洞天。
裡面不似外面虛華繁複,相比之下,外面更像是用來看的,而裡面才有生活氣息,是真正適合人居住的。
門內有一座小庭院,庭院被三個不同方向的小屋包圍著,緊緊環簇在中央。
正對門的屋子古樸典雅,右側的房子簡潔無比,簡直比武當的草房子還要簡潔。左側的房子沒什麼特別的,唯有門口的那幅字最為突出:天下昇平。
白蘞就這麼看斷然是看不出顏惜財究竟藏在哪屋。她又不好意思闖錯閨房,於是站在院子中央清了清嗓子,狠狠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顏惜財!有白給的銀子!”
這一聲震天動地,恐怕方圓五里的狗都聽到了。
果不其然,聽到有白給的銀子這等好事兒,一長相老實,滿臉憨笑的男人搓著手從左側的房子裡出來了。
白蘞特意看了看,那是天下昇平那間房。
她裝作沒看到,又大聲喊了幾遍“顏惜財!”
顏惜財被這幾聲獅吼功嚇得不輕,小腿肚打著顫兒溜到白蘞跟前。
他在白蘞亂轉的腦瓜子跟前一個勁兒地晃手。
“姑奶奶嘞,我在這兒呢,求您別喊了啊!”
白蘞假裝才看到,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
“呀!我沒想到您就是顏惜財顏大佬啊!”“您這穿著太簡樸了,和傳聞不太一樣嘛,我生怕認錯了人呢。”
白蘞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一條縫,露出尖尖的牙齒,更像一隻狐狸了。
誰讓這老頭子故意晾她呢!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本事,沒人能比得過她白蘞。
“這不是在家嘛。家有悍妻,不許我穿的太過花裡胡哨,在外我才能稍微放鬆放鬆。”
他摸了摸肚子,靦腆的笑道,領著白蘞進了裡屋談話。
白蘞聽不出真假,只覺得這人說話真假摻半,難以分辨。
白蘞進門坐了上座,她眯縫起狐狸眼,透過薄薄的紗帳隱隱約約看見了一道暗門的外廓。
深藏不露啊!家藏暗室你老婆知道不!
白蘞心想著,顏惜財給她上了碗茶。
“姑娘說有白給的銀子,可是真有這等好事兒?”
白蘞將茶杯換了隻手拿著,“你說有,那就有。”
“白給的倒還是不至於,多少得要點兒顏老爺的資助。”
兩人在銀子的事情上不約而同地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聊起了細則。
“條件若是可以,資助自然是少不了的,姑娘直接談生意吧。”
顏惜財抿了一口茶,吐出些熱氣,樂呵著說。
“比起現有固定的銀子,我更喜歡源源不斷的銀子。”白蘞先打個預防針,試試顏惜財的水。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