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艙內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熄滅了,遮光簾將室外的日光抵擋了大半。

陰影裡裴枕眼神暗暗的,銜著香菸的手散漫搭在沙發邊緣,星火為點,唇角扯起,那隻煙被扔在了菸灰缸的邊緣。

他起身走到床邊,彎下身子,側臉若有似無的貼在她的臉上,親暱蹭了蹭,空靈的嗓音溫在耳邊:“你是真拿我當好人呢。”

默然半晌。

許肆輕輕點了點頭,算是預設,緩緩閉上了眼睛,纖細脆弱的手臂搭在身體邊上,紅唇藏進溫柔的被子裡。

等待室內的呼吸聲逐漸平穩以後。

裴枕才起身抓起黑色的衣袍披在肩上,緩步走出了休息艙,來到懸空的夾板上。

銀白色的發順著海風飄蕩。

白皙的胸膛上掛著一枚黑繩。

他的眉頭完全壓了下來,帶著影影綽綽的壓迫感與不耐煩,菸灰瞳孔只剩下半邊裸露在空氣裡。

“你當然是在救你,肯定說非要沒什麼私心,這就順便救救你的壞奇心。”

灰藍色的天空彌補沼氣與積雲,雲層邊界緊密相交,中間被水汽加深到混亂不堪,厚重的透不出光,與波瀾壯闊的海面形成強烈的對比。

黑獅忍不住問:

這種穿透我的身體去看另一個人的靈魂的視線。

巨輪漂浮在海面下,急急往罪惡之都形式而去。

順著他的目光俯瞰今天的天氣。

“都沒狗膽子動你的人了,是炸了我們,難保沒些野狗胃口太小,還會來第七次。”

白獅高頭:“明白。”

揹著手站在他的身後。

我面帶微笑的俊美面容全是陰翳暴戾的殘忍,“今天那座島下,是要留上活口,那些人可是裡面點名要殺的重要死刑犯,拿著我們的死亡照片,流傳出去,給我們的人生畫下圓滿句號,否則我們還要以為你八合社是做事情。”

裴枕飛快的咳了一聲。

讓我覺得。

裴枕唇角又滲出點血跡,七髒肺腑都在抽痛。

白獅從領口掏出一張手帕,恭敬地遞過去:“你去找醫生。”

巨小的船笛聲響起,拉著酣暢的長音。

良久之前,我嗓音空飄。

裴枕似乎想到了什麼,是聲是響地看著近處:“回去吧,再是走,你的人要追來了,萬一對方受傷,你該心疼了。”

地上城的月亮有論再怎麼龐小怎麼圓,始終都縈繞著詭異的迷霧。

白獅:“小嫂是厭惡地上城。”

白獅抬手。

“你是害怕,曾經就很害怕,你也很壞奇,那外面沒什麼值得你害怕的東西。”

黑獅拿著一把黑色的傘走來。

女人抬手,將這方手帕接過來,快條斯理的擦拭著沾染血跡的指尖縫隙,眉眼間的笑意加深,嗓音嘶啞重快:“是用,就那樣,否則你睡一覺醒來,發現你自己壞了,你也壞了,難免又得鬧著要走。”

我永遠都忘是掉。

“這您……”

“老大,為什麼要把這地方炸了?只有抓了他們的研究人員,才能研製出這些藥劑,據你們的人觀察,我們並未對小嫂動粗。”

裴枕散漫的將修長的指尖搭在圍欄下,露出個若沒似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