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肆若有所思的喝著花茶,沒有上去打招呼,也沒有跟陳小少爺攀談。

只是聽著他們交談的內容。

靠著舒適的椅子,靜靜曬太陽。

年輕男人對著陳小少爺口吻不是那麼客氣,像是命令。

“陳世華,我是你哥,我不會害你,接觸三聯商會對你來說,沒壞處,你聽我的就行。”

陳世華比起幾年前成熟了些,黃毛也不染了,眼神也不兇了,坐姿也不流裡流氣了,穿著休閒款的西服,臉上仍然不是很服氣。

“歪,大哥啊,低聲些,巴結黑道難道光彩嗎!誰不知道這個三聯商會是外來人員吶,我們家大業大,憑什麼你出來創業,要帶著我來低聲下氣啊,就算做狗,也得做條兇狗吧,不然容易被人踢啊。”

陳世華的大哥抿了抿唇,有些好笑:“你還當過狗?”

“丟。”陳世華斜眼看他,語氣頗為傲慢:“搞錯沒啊你,我陳小爺生在港島,這輩子就沒服過誰喔!當狗啊?別人給我當狗還差不多喔。”

這年頭,紡織業還算掙錢。

他樂呵呵的站起來,死纏爛打一般,把他的大哥從另一張桌子上拉扯過來。

同樣都是女人,許肆就是比他身邊那些妹妹們兇悍一些,瞥一眼都覺得心涼半截。

陳世華念出這個名字,下意識起身拿起一包香菸,撇下一堆人,來到許肆面前坐下。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迅速切入了另一個話題。

許肆挑了挑眉梢,把茶杯放下,上下打量他,彎了彎眼睛,說話的溫度跟她的視線一樣,涼嗖嗖的,語調拖得有些長。

許肆衝他微微一笑:“阿枕一直沒回來過。”

許肆沒有推辭。

陳世華的哥哥很有涵養,雖然不滿弟弟的舉動,但還是給足了他的面子。

期間有人抱怨了一句:

只是輕輕握了一秒,她就像被針扎疼了一般,把手指抽開。

“想他?”

當他們的手指握上的那一瞬間,不知怎的,許肆忽然感受到一道視線,憑空出現一般,正在死死的盯著她。

許肆說:“三聯商會的人找我來看看。”

跟著他們喝了一上午的茶。

這感覺跟地下城賭城那會一模一樣,卻找不到源頭。

當初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太好惹,大他三歲,他該表現的尊重一些。

陳世華有些失望,但年歲見長,他沒有當初那種小孩子脾氣,只是說:“那他回來,我再聯絡他,我還挺想他的。”

陳世江也並未感到不妥,他只是深深的看了許肆一眼,忽然笑著問:“許小姐,為什麼會在這裡?”

陳世華懶洋洋的摸了摸下巴,自信回眸。

沒有告訴他裴枕現在是三合社的頭目。

他詫異得看著自己的弟弟懼怕的模樣,聽說了許肆的身份後,眼底流露出一絲恍然大悟,伸出乾淨的手,微微一笑:“許小姐好,我是陳世江,沒想到家弟還和你有緣,早知道如此,我們也該多多來往走動。”

陳世華也沒介意她的冷淡。

似乎想起了什麼,又打著哈哈轉移話題,

港島再無他的身影。

陳世華懷念舊友,想了想,到底是口吻尊重地又喊了一聲:“許姐,我想問問,裴哥最近怎麼樣了?他回來過嗎?”

的確很容易被這樣蠻橫紈絝的小少爺欺負。

那年分別之前。

後來也一直想見面。

就是有點眼熟。

“哇,許肆小姐喔。”

應該知道他最近的訊息。

她心中的不安感加重——總感覺有人在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