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收拾東西的時候,經宋元駒一提,才想起來。

“忘了?”

江櫻張大了嘴巴看著他。

這麼大的事情也能給忘了,這得是……多麼不重視這次出征?不得不說,這姑娘永遠只會往好的一方面想,比如眼下這種情形,她分明更該理解為,自己才是不被晉起重視的那一方,而非是此次出征……可她偏不。

她就是認定了自己不會被晉起不重視,認定了晉起待她的感情不會比一場出征來的輕。

倆人在一起,哪有那麼多時間成日妄自菲薄,懷疑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地位啊……所以眼下這貨的注意力已經神奇的轉移到了晉大哥為什麼會如此渺視這場征戰上面,並放低了聲音好奇地問道:“穩贏的嗎?前世也是這個時候過去的?大約多久能回來?”

頭一回想要跟他鬧脾氣,結果還沒真正開始,就自行結束了……晉起不由愣住了。

方才不還黑著一張臉呢嗎?他估摸著全京城上下的女子加在一起,都找不到她這麼無常的……想著她的腦回路同尋常女子確實有著很大的不同,確非常人所能理解,晉起便也不再自不量力的多作揣測,只順著她的話往下說道:“贏是穩贏的,前世倒沒這麼早.”

若說之前他是隨著大局勢走,因為她的出現導致局勢產生了變化的話,那麼現在,便是他想要動手主動推動當下的局勢了。

他想要快一點,快一點結束這一切。

“哦……”江櫻一臉放心地點了頭,“穩贏的那就好.”

話罷,心滿意足地喟嘆了一聲,感慨著說道:“重生的就是好啊,都順帶著省了我許多白白擔心的功夫了.”

然而剛說完,臉上的笑意卻又淡了淡。

怎麼又變臉了?晉起看著她,等著聽她接下來又要說什麼。

“可是你之前不是說許多事情都被改變了嗎?”

江櫻一臉不放心地問道:“那西北那邊,可有什麼改變嗎?”

“西北暫時倒無太多改變.”

晉起溫聲說道:“前世西北之徵尚是一年之後的事情,彼時的西北同今下相比稱得上是兵強馬壯,晉家尚且贏得勝券在握,更遑論如今西北與遊牧外族間的聯絡尚沒有那麼密切成熟。

再者說,此行是晉家自己的意思,意在利用西陵應王子的身份朝其它勢力示威而已.”

末了又總結上一句:“所以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他做事向來都有著自己的打算,步步籌謀計劃縝密,卻從不會與人有過多解釋,眼下能用這種甚至稱得上的長篇大論的方式細緻地解釋給江櫻聽,堪稱是耐心極佳。

江櫻就是再不聰明,聽他如此解釋,卻也將情況瞭解的足夠通透了。

照此說來,似乎真的沒有什麼風險可言。

這樁事情就此算是放心了下來。

“還有其它問題嗎?”

晉起打量著她的表情,顯然是還有話沒說,便道:“有什麼想問的,都一起問出來吧.”

“……”江櫻略略醞釀了一下,而後有些猶豫地問道:“應王子這兩日,可有找過晉大哥,說過些什麼嗎?”

“不過是商議一些出征方面的問題罷了.”

江櫻愣了愣。

“他……他真的也要一起過去?”

晉起點頭。

為了能最好的取得晉擎雲的信任,冬烈此行是必不可少的。

江櫻眉頭動了動,有些像是在皺眉,卻又算不上。

他還在履行著西陵王子的責任。

得知了自己真正的身份後,卻還是選擇繼續履行自己作為西陵儲君的義務。

是真的不打算回來了嗎?可不管怎麼樣,至少也該同她說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