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瓷登入W博檢視中獎名單,安排人將書都寄了出去。

弄完這些事情,談瓷去找了黎湛川。

黎湛川帶她去找鍾老。

談瓷搭脈檢查了一下鍾老夫人,她開了三張藥方。

一張是針對鍾老夫人的,一張是針對鍾林鶴的,還有一張是給鍾老夫人的兒子鍾林鶴的。

屬他們三個人中毒最深。

談瓷說:“我再寫一張,這一份給家裡的傭人。”

鍾林鑑連連點頭,他感激道:“談小姐,這藥多久能有效果?”

談瓷抬眸:“今晚喝下,鍾老夫人一週內就能甦醒。”

“哎,哎!謝謝您。”鍾林鑑打心底感激,“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報答你了。你有什麼要求,以後儘管提!”

“不用。”談瓷看向鍾老,“我很感謝鍾老那日幫我。一恩還一恩,兩清罷了。”

鍾林鶴心緒複雜:“我那日其實是受小黎的委託,是他讓我去的。”

“知道。”談瓷點了點頭,垂眸掩下眼底的情緒,“我就不打擾鍾老你們休息了,我先走了。”

鍾林鑑準備送她,被談瓷拒絕了。

出了園子,談瓷看到坐在鞦韆上的人,黎湛川抱著電腦,雙目緊盯螢幕,手指在鍵盤上噼裡啪啦砸著。

整個人看起來認真且嚴肅,他偶爾開口說幾句話,臉色說不上好。

餘光瞥見談瓷走過來,黎湛川結束了會議。

談瓷看他的表情:“遇到事了?”

“問題不大。”黎湛川合上電腦,領著人朝外走,“都是些小事。”

車上,談瓷開啟車窗,手肘搭在車門上,任由秋風吹在臉上,兩鬢的碎髮被吹得向後揚起。

黎湛川突然問:“野七葵長在邊塞,內地罕見,你是從哪兒知道它的?”

談瓷收回搭在車窗上的手,將座椅朝後調了點,她兩手枕在腦後,舒服地嘆息了一聲:“雜七雜八的醫書上看來的,起初好奇,還出去尋過。”

黎湛川:“那尋到了嗎?”

談瓷語氣驕傲:“當然,要不然我怎麼能一下子認出它的味道。”

黎湛川:“喜歡醫學嗎?今年高三了,以後準備報醫科嗎?”

談瓷偏頭看了他一眼,嘴角的笑意淡了些,但也僅僅一瞬,她又提起嘴角:“不知道啊。”

黎湛川瞥她一眼,談瓷懶散慣了,眼神放鬆的時候像一縷青煙,彷彿隨便一陣風都能將她吹散。

“看我幹什麼。”談瓷混不吝地勾著唇,看向前方,“我就一普通高三學生,對未來哪有什麼規劃。”

黎湛川沒說話。

談瓷一笑,偏頭瞧著他:“不妨說說你,黎少爺工作是為了什麼?除了攢老婆本以外還有什麼其他的遠大理想嗎?”

談瓷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思問的,她壓根沒想著從一個商人的口中得到什麼正經回答,卻不想黎湛川認認真真答了。

經年以後,談瓷都能記得她聽到這句話時的心情,是驚訝,是熱血。

是死寂了很久的心又重新掀起波瀾的感覺。

後來回想,她總覺得,這句話就是她真正對黎湛川改變態度的開端。

黎湛川的那句回答是:“我期待一切不公得到審判,所有苦難得到救贖。山河仍存恙,英魂尚未息,我希望有一天,華國真的能盛世萬安。黎明藥業的研究成果全部無償捐出,無一例外。我在用我的方式努力。”

這話乍一聽,尷尬又空洞,讓人覺得像個笑話。

但由於他的態度過於認真,眉眼中的情緒太過濃厚,讓人生不出一點笑貶的心思來。

談瓷撐著腦袋,嘆息一聲:“以後叫你黎正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