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不到一個時辰,敵軍大營告破。姜衍和衛天率軍圍堵攔截,於營北數里之外殲滅可地延陀殘部。至此,王延年所部全軍覆沒。

黃昏時分,衛鉉抽空巡視陳放武器裝備、糧草輜重的營地。營地佔地面積約有五十畝,四周都用拒馬包圍,一座座圓頂營帳之內儲存著大量錢糧和各種物資。

接管此地的陳元康、趙彥深、杜弼、柳師道將衛鉉迎入一座圓頂營帳之內。衛鉉一眼看去,只見一層層的麻袋整齊疊放在一起,堆得如同小山一般。

“主公,鮑孟太倉促應戰,來不及燒燬糧食,一應物資都完整的保留了下來。”陳元康喜形於色,興奮的介紹道:“主公,據主管糧草的文吏交待,這裡共計十四萬七千餘石糧食;每個袋子裝有一石糧食,主要以粟米和麥子為主。錢財是五萬貫銅錢、五千兩白銀、千兩黃金、八千四百多匹絹布。武器裝備、鐵鎧、皮甲不計其數。”

衛鉉滿面笑容的說道:“如此看來,王延年斂財的手段極為‘高明’。看來還要當面感謝一番。若不然,實在是過意不去啊!”

趙彥深忍俊不住:“主公,王延年幫杜洛周看守幽州南大門,又負責為葛榮提供物資;他有這麼多物資,並不為奇。范陽城那裡,也許更多。”

一旁的杜弼提醒道:“主公,楊津刺史想必眼饞得很呢!”

“范陽城的物資交給楊津,能否攻克范陽城,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至於我們的戰利品,他休想染指分毫。”楊津和源子雍等人上次為了一己之私,不惜動用家族勢力逼走上黨軍。衛鉉現在固然不能和楊津反目,但是經歷過的一切都會記在心上。

說到這裡,衛鉉心中產生了一個新的主意:“我們前前後後繳獲了很多物資,若是自己運往上黨,實在是費心費力、勞民傷財。楊津要是急需補給的話,便以弘農楊氏的名義向上黨行臺借,並且立下字據;然後讓其家族將同等數目的物資運往上黨郡。”

眾人聽得歎為觀止。陳元康樂呵呵的說道:“北平城物資匱乏,他們堅守至今,早已山窮水盡;楊刺史不想借也得借。”

趙彥深深以為然,順著陳元康的話意加以分析:“城中軍民為了抵禦強敵,故而同心同德、同甘共苦;王延年如今全軍覆沒,軍民的想法就變了。楊刺史若不及時犒賞,他的軍隊就散了。為今後計,他不但要借,而且還得往多里借。”

衛鉉笑道:“哈哈……最好如此。”

“主公。”說笑之際,姜衍大步入內,抱拳道:“侯淵將軍遣使來見,說有重要軍情稟報。”

“哦?”衛鉉轉身看向姜衍,問道:“人在何處?”

“就在外面等候。”

衛鉉點了點頭,對陳元康等人說道:“長猷、輔玄,你們隨我會見侯將軍信使。師道、彥深,你二人帶人準備酒肉;我們今晚好生犒勞大軍。”

吩咐完畢,他和陳元康、杜弼、姜衍向外走去,一眼就看到幾名風塵僕僕計程車兵正在耐心等候;衛鉉認識為首那個人,此人正是侯淵的親兵都伯。

都伯遠遠看到衛鉉,疾步上前行禮:“侯將軍帳下都伯侯義拜見衛都督。”

“免禮。”衛鉉來到侯義面前,很是直白的說道:“侯都伯,我以前見過你。”

“卑職有幸見過都督,家主這才以卑職為使。若是他人為使,只怕都督誤以為敵人冒充。”侯義非常謹慎,隨後補充道:“家主派出大量斥候關注都督大軍行蹤,卑職這才尋到北平。”

衛鉉笑道:“侯將軍考慮周全,侯將軍可有信函與我?”

“有的!”侯義將一封信呈給衛鉉:“請都督過目。”

衛鉉開啟書信看完,抬頭問道:“侯將軍麾下有多少兵馬?大軍又在何處?”

“稟都督,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