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嘆了口氣,語氣中的心疼遮都遮不住:“憐憐,委屈你了。”
“沒有委屈,我很樂意。”葉憐說著衝著花蒔眨了眨眼,一瞬間有種畫中的人活過來的感覺。
花蒔默默移開目光,突然升起了一種把人摁回畫裡的衝動。
葉楓倒是完全沒有聽出,葉憐那意味不明的語氣,繼續道:“我都知道的。
對了,憐憐你這樣打電話會不會影響到舍友啊?”
很突兀的轉折,像是生硬的轉移話題試探什麼。
葉憐半垂著眸子,長長的睫毛在他眼底打上了深深的陰影。
“不會的,現在哪有人睡這麼早啊?”略帶撒嬌似的語氣,像是單純跟哥哥抱怨的弟弟。
“什麼!”電話那頭的聲音忽然拔高。
“啊?哥哥怎麼了,是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不安侷促的聲音響起。
花蒔沒忍住扭頭看了一眼,正巧跌入了眸中的星河,長睫猛顫似撥開濃霧已見星河。
表情和語氣的反差有點大。
葉憐衝著花蒔眨巴了兩下眸子,星河翻滾。
他伸出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手上的白手套並未摘下,做這個手勢的時候優雅又神秘,無端攪動起人心中的慾望。
讓人很想把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小騙子壓在身下。
畫面很美好,可惜電話那頭的聲音過於聒噪。
“沒什麼,就是那個鄉下來的到現在也沒睡嗎?”葉楓咳嗽了兩聲掩飾自已的尷尬。
【好過分!】系統瞬間毛都炸了。
花蒔伸手摁住了炸毛的系統,伸出指尖碰了碰揪疼的心臟:“鄉下來的又不是什麼貶義詞,不過說這話的人倒是挺讓人噁心的。”
鄉下來的明明是中性詞,有些人說出來卻會讓人感到噁心。
原主以前從來不覺得,自已鄉下來的身份有什麼。
他之前也從未為自已的身份感到自卑。
有些人嘲笑他,他都完全聽不出來。
他本來就是鄉下來的,是從孤兒院一點點爬出來的。
這對於曾經的原主來說是一枚閃閃亮的徽章。
但當這句話出自他最渴望的親人嘴裡。
原主忽然發現他做不到那麼豁達了。
曾經原主會悄悄在心底說:“就是因為鄉下來的才要更努力啊。”
但當那一句話,出自親人之口卻彷彿變成了利劍,將原主扎的鮮血淋漓。
原主的脊樑再也無法挺直。
鄉下來的彷彿變成了一句恥辱,他經常會想是因為我是鄉下來的,所以他們才不喜歡我嗎?
原主開始努力想要擺脫鄉下來的身份。
但越是用力,他們越覺得他不可理喻,虛榮拜金、真噁心、沒想到他是這種人……
標籤貼的更牢了。
他們說他太過敏感:“啊,明明就是鄉下來的,怎麼還不讓人說啊,你怎麼這麼敏感!”
“別給自已的虛榮拜金找藉口!”
“……”
心臟很疼,像是有小孩嚎啕大哭,哭的眼淚都填滿了整個心臟,害得心臟變得又苦又澀。
“鄉下來的吃你家大米了啊!”葉琛忽然掀開被子忿忿不平的出聲。
電話那頭的聲音先是沉默,緊接著又是惱怒:“你什麼素質啊,偷聽別人電話。”
“你什麼素質啊,一口一個鄉下來的!”葉琛似乎先前憋了一口氣,現在倒是發揮出了十足的威力。
“我懶得和你說話。”
“切,不就是說不過嗎!裝個嘚啊!”
葉琛不屑的撇了撇嘴,沒忍住給花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