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人,他一向最是厭惡不過。
成親這些時日,鍾梨卻從沒對他的容貌有過任何過多關注,更不曾從她眼中看到過絲毫的驚豔之色,看他就像是看一個最平常不過的一個人。
先前他最希望這樣,但真遇到這麼一個人,他心裡反而不平不忿了起來。
莫不是他最近病的很了,容貌不在了不成?他甚至這樣懷疑過自已。
直到上次去草市,感覺到周邊姑娘緊黏在他身上的目光,他這才否定了這一想法。
他的容貌既然依舊能打,為何世子妃從不在意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剛才看到鍾梨緊盯著他胸口不放的時候,他第一反應竟不是厭惡和嫌棄,而是臉紅髮熱、不自在以及——莫名的沾沾自喜和小嘚瑟,可在他下意識地把衣服往上拉了拉、鍾梨從他身上移開目光後,他瞬間就懊惱不已。
他這支手怎麼這麼多事?
看著鍾梨神色自若地給他夾菜,楚缺的心裡久久都不能平靜。
他不由又是不動聲色地稍微動了幾下身子,讓衣服稍稍滑落鬆垮了一些。
鍾梨還是沒反應。
他又偷偷用手往下拉了一下衣服,讓胸口的位置敞開更多一些。
反正這裡只有自家世子妃,既然自家世子妃喜歡看,他不妨大度一點,多讓著、體貼自家妃一些,這也是為人夫君的本分。
咦,怎麼還是沒反應?
莫不是剛才他拉上衣服,不讓世子妃看,她生氣了不成?
石青說得對,唉,女人吶!果然不好哄!
不由地,他又是悄摸摸用手往下扒拉了一下衣服,甚至還拉開了衣服帶子,現在他幾乎已經到袒胸露懷的地步。
他做了這麼大的讓步,這下世子妃總該滿足、該有些反應了吧。
果然,鍾梨往他散開的衣服處掃了一眼。
楚缺頓時一喜。
瞬間,他又想起石青曾跟他說過,女人最容易恃寵而驕。
雖然剛才他做出了讓步,滿足了世子妃的喜好,體現了他為人夫君的體貼,但他為人夫君的尊嚴還是要保持住的,若一會兒世子妃問起,他就說是因為天氣太熱了才這樣。
斷斷不能讓世子妃恃寵而驕、得寸進尺。
“還是熱?”看到楚缺不停往外扒拉自已的衣服,鍾梨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說著鍾梨就直接起身,過去把冰往這邊稍稍挪近了些。
楚缺萬萬沒想到鍾梨竟把他剛想好的託詞提前說了出來,瞬間有些啞然。
還不待楚缺想好,鍾梨已經重新坐回楚缺身邊,又是夾了菜放進楚缺碗中,“過一會兒就會涼快了。”
楚缺從來都是以君子自居,一向最是恪守各種禮儀不過。
他從沒想過有一日他竟會主動以他一向最不屑的美色相誘,並且還失敗了。
意識到這個,楚缺一下就癟了氣。
也不知是惱自已,還是惱鍾梨,悶悶不樂,之後像是在賭氣般,再也不肯說一句話。
鍾梨夾什麼,他吃什麼;夾多少,他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