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時,他哪裡還跑得了。
他腳腕上突然纏上一條軟鞭,由於跑的慣性,他一下重重摔倒在地,若換做常人,門牙非要磕掉幾顆。
那人身上的功夫明顯不俗,在這樣的時刻,也不慌不忙,一邊用手臂側撐住身體,另一手直接朝鐘梨的方向射出幾枚銀針。
鍾梨此時剛從床底下出來。
這幾枚銀針,換做常人定是躲不過去,但於她而言,不過是個小兒科,她一個閃身就可以輕而易舉全躲過去。
但若那樣,縮在床角落裡的楚缺會躲無可躲。
鍾梨索性也不躲了,收回鞭子,一手拿鞭把兒擋掉兩枚銀針,另一隻手徒手接住剩下的兩枚銀針。
那採花賊趁著腳上鞭子鬆開的機會,一個烏龍絞柱起身剛要逃,就覺兩個膝蓋處一痛,直接跪在了地上。
鍾梨以彼之道還治彼身,直接把手中的兩枚銀針射向了那採花賊的腿彎。
這時,徐歡也趕了過來,直接拿刀壓在了採花賊的脖子上。
那採花賊手微微一動,剛想使陰招,胳膊卻被徐歡先一步給卸掉了。
鍾梨知道這事兒已經妥了,不由鬆了一口氣。
她剛把鞭子收好,外面一群扮演客人、僕役的捕快拿著刀呼拉拉地一下全跑了進來。
“採花賊呢?”
“在哪裡!”
……時慕勻讓人把所有門窗全開啟通風,又讓人把採花賊拖了出去,然後直接站在鍾梨面前,直接一躬掃地。
“時世子不必這般客氣,費心籌劃、忙前忙後的都是你們,我是這裡面最輕鬆的,擔不起這樣的大禮.”
“嫂子過謙了!若不是嫂子,不會這麼輕鬆就抓住那採花賊.”
鍾梨也覺得今日抓住採花賊的過程著實輕鬆簡單了些,與她先前想的大戰幾百回合、兩敗俱傷絲毫沾不上邊。
說句實話,挺沒成就感,也挺不過癮的。
鍾梨也沒再多言,轉過身,把手伸向仍縮在床角落裡的楚缺,“世子,都解決了.”
楚缺剛才嚇得縮在牆角瑟瑟發抖,連蓋頭都不敢掀開。
聽到鍾梨的聲音,這才把蓋頭從頭上拉下來一些,又往外瞄了一眼,確定真安全了,把蓋頭直接扔在一邊,瞬間又恢復成一貫的矜持清貴模樣,從床上下來。
時慕勻雖知楚缺不放心鍾梨一個人,會過來新房,卻怎麼也沒料到楚缺那樣高傲、清高、把名聲看得比命都重要的人會去扮演新娘。
在看到楚缺一身大紅嫁衣的時候,時慕勻一個忍不住,“我去!噗……”一下就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看到楚缺瞪過來,時慕勻匆匆對手下人吩咐了一句,“你們在這看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我先出去笑會兒!”
說著時慕勻就匆匆出了房門,隔了好遠,都能聽到時慕勻的拍腿狂笑聲。
那笑聲,都擔心時慕勻會不會笑斷氣。
“我們幫他,他笑我——”楚缺不開心了。
看到楚缺身上的嫁衣,以及背後被撐破的那個大口子,鍾梨也有些忍不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