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這難受!”
“比這難受?”
“嗯!比這難受得多!”
一想起成親時的情景,鍾梨就滿腹怨言,不吐不快,“雞還沒叫,就被拉起來梳妝打扮,衣服裡三層外三層,頭上還頂著厚重的各種髮飾,沉的頭都抬不起來,覺不讓睡,飯不讓吃,水不讓喝,當時又困又累又飢又渴,一天都沒吃東西。
想偷吃兩口,還被你發現了!”
“我當時不是立即退出去了?”
楚缺辯駁道,“退出去就是不想讓你尷尬.”
“已經尷尬了.”
楚缺頓了一下,“還好,我們只用成親這一次,以後你也不用再受這份罪了。
今天我替你扮新娘,就當是我賠罪了.”
鍾梨臉上所有的笑容一下就全部消失個乾淨。
只成親這一次?怎麼可能?不算這次假成親,她已經成親了三次,受了三次罪了。
而楚缺,雖然目前只有一次,但日後,他肯定還是要娶新的世子妃進門的,哪裡只會有一次?之後的很長時間,鍾梨都沒再說一句話。
這弄得楚缺也很是忐忑,他剛剛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我……”楚缺剛想說點什麼找補,立即就被鍾梨打斷了。
“噓——別說話,外面有人!”
楚缺立即閉了嘴。
外面那人遲遲沒動靜,鍾梨本想開口提醒楚缺閉住呼吸,但突然想到,楚缺沒練過這方面的功夫,根本閉不了幾個呼吸。
理智的做法,就是她先不管楚缺,自己閉住呼吸,等那人進來將他制服後,再去管楚缺。
但她卻還是開口低聲提醒楚缺道:“用衣服捂住口鼻,輕輕地慢慢呼吸.”
鍾梨明知若真有什麼毒氣,這樣說話,肯定會不免吸進很多毒氣,但她還是說了,楚缺的身體不好,經受不住。
她無所謂,能堅持到一會兒把那人控制住就好。
果然,又過了一會兒,聽到門慢慢被推開的聲音。
那人走到離床邊還有很遠就站定了,看著在床上端坐的新娘。
許久,悠悠喟嘆了一聲,“又是個可憐人!”
然後方邁起腳步走向楚缺。
“不過,今天哥哥來疼你!”
說著就要去掀那層紅色的紗帳和楚缺的蓋頭。
感覺到採花賊的靠近,楚缺一下慌了神,嚇得立即失聲喊叫,“阿梨,救我!”
那人的手一頓,男的?不可能,他親自盯著新娘進的這個門,身形、走路形態確實與前兩日他所見到一般無二。
今早在新娘入洞房之前,他也在這間新房裡檢視了,並沒有什麼埋伏。
新娘進來後,他更是一直守著,除了新郎進去又出去之外,並沒有什麼人進出。
這怎麼會是個男人的聲音,莫不是他聽錯了,或者說這個新娘的聲音本就是這樣?趁採花賊愣神的功夫,楚缺趕緊手腳並用地往床上爬,一直爬到床的最裡側,縮成一團。
這時採花賊才看清楚缺的身形以及絕對不會是女子的腳,以及腳上穿著的男靴,他意識到自己上當了,立即就要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