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早日和世子和離也好,不然每天在這兒絞盡腦汁地自圓其說著實有些累人。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說出來,會不會……不太合適?如果不說,她乾嘔這件事該怎麼解釋呢?鍾梨自己也覺得奇怪,都這個時候了,她竟然還有心思去想一會兒該怎麼把這件事情給圓過去?“世子妃,你怎麼了?”
楚缺一臉著急。
不遠處的綺夢、藕荷幾人見狀連忙跑了過來,過來幫鍾梨撫背,遞水。
鍾梨漱了一下口,接過帕子擦了一下,這才搖頭,“我沒事,可能是夜裡著涼了.”
鍾梨正向楚缺解釋著,突覺手腕被人攥住了,她心下一驚,立即就要去躲閃,可哪裡還來得及。
由於過於驚懼,鍾梨根本沒顧上嫌棄手腕上鬼醫那隻剛抓雞翅、雞爪啃得油乎乎的手。
楚缺卻膈應地厲害,還不待他做出任何反應,鬼醫就鬆了開來,繼續去啃他手中的雞爪子。
楚缺對旁邊的梅染使了個眼色,梅染立即拿過帕子蘸了溫水,去擦拭鍾梨的手腕。
“前輩,世子妃的身體怎麼了?”
楚缺這才看向鬼醫問道。
鍾梨只覺心砰砰亂跳,三輩子從沒有這般緊張害怕過——雖然鬼醫的手在她手腕上只停留了短短一下,但依鬼醫的醫術,肯定是知道了。
鬼醫會不會說出來?若鬼醫說了出來,世子會是什麼樣的反應?他身體還沒好徹底,會不會一時承受不住?這種事放在常人身上也難以接受,更別說是像世子那麼潔癖的人了。
……鬼醫自顧自地啃著雞爪子,直到把雞爪子啃完,把手擦乾淨,這才回答:“確實是受涼了.”
而鬼醫啃雞爪子的這短短的時間,對鍾梨來說卻漫長的如同過了幾年,她已經幾乎想了所有最壞的可能,卻獨獨沒想到鬼醫會這般回答。
“受涼了該怎麼辦?用不用吃些藥?”
楚缺問道。
“多喝熱水就行.”
鬼醫又拿過另一個雞爪子啃著。
直到從蘭草院出來後,鍾梨都沒完全從剛才的衝擊中反應過來。
甚至,她一直在想另一種她從來沒想過的可能:這一世會不會和前兩世不一樣,她這一世會不會並沒有懷孕?如果這一世真的沒懷孕,她還要和世子和離嗎?還不待深想這個問題的答案,鍾梨就意識到,自己怕是傻了,這一世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變化,怎麼可能會獨獨沒懷孕?那鬼醫為什麼要幫她隱瞞呢?鍾梨怎麼也想不通。
這時一陣清風徐來,明明已經夏天了,鍾梨卻頓時感覺背後一陣涼意襲來,這才意識到,剛才她竟然直接嚇出了一身汗,把衣服都給浸透了。
回到溪月館後,換了衣服,鍾梨剛坐下,綺夢就走了過來,“姑娘——”兩人主僕這麼多年,只這一句,鍾梨就知道綺夢想說的話。
“不用擔心,沒事兒.”
“姑娘,你打算什麼時候跟世子說這件事?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