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輪車猛地急剎車,李桃桃跟黃荷花險些讓慣性甩出車子!再看那中年男人,臉色極為難堪,滿臉的雀斑更顯突兀,他怒瞪著李桃桃:“開玩笑呢,你嘴巴那麼不乾淨,欠打是吧?”

黃荷花忙勸和,“小哥,你也別跟這丫頭計較,她性格一直都這麼拗!傻里傻氣的。”

黃荷花又說了好一堆好話,那中年男人臉色才緩和下來,沒想到這時候李桃桃突然下了車。

“我換輛車。”李桃桃徑直走向路邊一輛剛卸客的三輪車,“嬸,你先去,地方我認識,晚點到。”

也不等黃荷花反應,李桃桃已經跳上三輪車,催促司機開走,透過小視窗,李桃桃看到那邊雀斑司機跟黃荷花在說話,兩人臉色都很難看。

這輛車司機是個女的,五十出頭,臉上掛著笑容,身板很壯實,像是北方的。

果然一番交談,女人姓楊,從北方嫁過來南方這邊,是個很不幸的女人,一雙兒女要養,丈夫身體不好,全家重擔都壓在楊大姐肩頭。

楊大姐很樂觀,嘴角都會上揚,掛著笑容:“剛剛那個男的,是我們這一帶出了名的痞子。你不坐他車肯定惹毛他,以後小心點!”

“嗯。”李桃桃知道楊大姐在善意提醒她,答應了一聲,心裡覺得很不痛快。

這都還沒有到黃荷花娘家,路上就惹出這種爛事。想起剛剛那個男的明顯不懷好意調戲她,黃荷花居然聽不出來,還那麼當眾噁心人。

李桃桃陷入糾結,總覺得已經沒必要跟去黃荷花娘家了。

見她突然很沉默,楊大姐主動找話題,問她有什麼煩心事,可以說出來幫忙參謀參謀。

李桃桃瞧楊大姐也覺得親切,就把她的事情大概的告訴楊大姐,說她這次跟著嬸嬸去她孃家,想要看看嬸嬸是不是真心對她的人。

楊大姐車速放緩,笑容淡然,“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她自己兒子女兒沒帶上,只帶你一個外人回孃家,能安什麼好心?”

李桃桃愣住。

楊大姐道:“你這被賣了,回頭還要替你嬸嬸數錢。”

李桃桃心裡突然間釋懷。自從重生醒來,內心就充滿了不甘心,前世那麼信任的親人們,怎麼可能全部都那麼狠心對她?

這一刻,有些答案根本就不需要去尋。

放在黃荷花那裡這些年的工錢,即使不跑這一趟,也根本不可能被黃荷花能貪汙的下來。

“勞煩調個頭,我們回去布料廠家屬院那邊。”李桃桃說道。

楊大姐利索的掉了個車頭,車子從另外一條小路上開走,正好錯過了跟黃荷花那輛車的軌道。

——

下了車,黃荷花掏了幾角錢給雀斑男人,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站在路口,翹首以盼。

等了大半晌,也不見有李桃桃的蹤跡。鄉下道上來來往往的親戚鄰居也多,看到黃荷花站在路口,彼此不免寒暄了好一陣。

過了一會,黃荷花問了路邊田地裡忙碌的老太,才知道確實沒有看到李桃桃的蹤跡。

大半個小時都耗盡了,也不知道李桃桃死丫頭跑哪去了?黃荷花氣憤地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急急忙忙往孃家老宅趕。

宅子是一處帶前後院子的舊平房,院子裡已經有很多親戚提前到達過來幫忙。

壽星老爺子坐在一張八仙桌旁,一眾人圍觀著他跟另外一個老爺子下象棋。棋子清脆的敲落木製棋盤上,彼此間殺招迭起,引得圍觀的一眾看客哇哇叫好。

黃荷花眼睛盯著老爺子那邊。

很快就有人奔她過來,拉著她往一邊走去,是黃荷花的嫂子黃三三,“荷花,怎麼就你一個過來?她人呢?”

黃荷花臉色很難看,“那死丫頭半路換了一輛三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