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兒,快醒醒,快醒醒……”

瑕月昏迷著,看到眼前的場景,眼淚不自主地留了下來。韓棠如今正憤怒著,不知道是誰在外頭吹簫,便看向身邊的大宮女。

“是誰在外頭吹簫?”

“娘娘,是三爺。”

墨軒居離折枝院不遠,韓允默吹的這簫聲不算大,簫聲幽怨哀思卻訴說著相思之情,韓棠她就算再怎麼生氣,也不敢拿韓允默怎麼樣,畢竟韓允默發起瘋來,可不管你是誰,照樣不會放過。

“棠兒,別生氣了。”

“母親你要我怎麼不生氣,若不是因為他,我們怎麼會變成這樣,如今還搭上了我和六皇子,這都算了,我們本就是一家人。可是你看看他的態度,連一句道歉的話都不願意說,如今還吹著這哀怨的曲子,是想要咒王濃蘊死,還是想要咒我們韓家死!”

“棠兒,他不就這樣的人,你再怎麼生氣也是沒有用的,如果我們出了事,那韓允默也一定不會好過!”

“這可未必。”韓棠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韓允默那麼眼高於頂之人,為什麼會推王濃蘊下水,這裡面疑點重重,

韓允默在吹著蕭,他已經許久都不曾吹過蕭了,可這首曲子,還是故人教給他的,他只覺得好聽,且能聽得出來這其中有著哀怨相思之意,其餘的什麼都聽不出來。

“爺,前面派人傳話,讓您別吹了,說是王小姐命懸一線,希望您……”

“呵,自已命薄,還想要救旁人,若真死了,也一定是被蠢死的!她不是本來就是個病秧子,死了便死了唄,活了這麼多年,吃了那麼多的苦藥,受了那麼多的苦頭,還不是終為一黃土?人生在世,為的又是什麼呢?”

沒有人回應自已,青竹與阿瑞也低下頭,自從瑕月離開之後,韓允默就變得性格古怪,時喜時怒,青綠與青梅等人也被拖去水牢受罰了。

他多麼希望有人回應他,如果那丫頭在,一定會堅決否決自已。

“什麼終為黃土,爺要是這麼想的話,那麼這二十年算是白活了,之前那般意氣風發,如今卻如此蹉跎時光。”

那簫聲,不僅僅讓折枝院的人聽見了,韓宗冀也聽見了,他方才才聽說了韓允默把王家小姐推入湖中,而後韓棠回來之事。本是想要來斥責韓允默的。聽到此曲,也頓住了腳步。

“宗冀啊,你對那孩子未免也太過苛刻了些,他是你的兒子,不是你的仇人。你對仇人尚能有一絲仁慈,可為何對你的兒子,卻如此沒有耐心?你不能因為他是你不愛之人所生的,你就不愛他,這樣的你,不是一個好父親。”

韓宗冀的腳步遲遲沒有向前,他也曾經為韓允默的存在而感到激動,可是他對這個兒子,實在是沒有任何好感,明明韓允默是所有人中最像他的一個,為何自已會如此厭惡他呢?

他閉上眼,看到韓允默,就彷彿看到了那個意氣風發的自已,但為何會變成這樣,如今……為時尚晚麼?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或許父親說得對,他真的不會養兒子,大兒子他就不親近,二兒子又看不透,如今小兒子也一直嚷嚷著不要學習,要玩耍,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大房的未來,要交給誰啊!

“老爺,不去墨軒居了?”

“不用了,去落梅苑,我去見母親。”

“是。”

韓宗冀身邊的老人自然是察覺到自家主子回心轉意了,這麼多年他一直沒有給韓允默好眼色,或許就是因為跨不了心中的那一道坎,但那麼久的事情早就應該讓它過去了,不是麼?

與此同時,一曲終了,韓允默緊緊抓著蕭,他抬頭望天,他覺得自已好孤獨,唯一能陪伴在自已身邊之人,也被自已給逼走了,是不是正應了那些人的話,像他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