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默默將日記本合上躺上了床，用手揉了揉眉心。
平心而論，那的確是他的字跡。
但兩本日記內容完全不同，而且這本日記明顯文字要稚嫩得多。
記憶不會騙人，他對這本日記毫無印象。
但話又說回來了，這本日記內容雖然和他記憶大相徑庭，但也是建立在一個完整清晰的認知上。
換句話說，偽造這本日記的人，如果對他幼年的生活不是瞭如指掌，也不可能寫出這樣的內容來。
但誰吃飽了撐的去偽造這玩意兒，他百思不得其解。
而最要命的，還是已經啟用的負面特質撲面而來。
煙癮其實還能忍受，但身上沒由來的燥熱讓他輾轉反側。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開啟手機瀏覽器想要釋放一下，可看到那些畫面他甚至感覺有些噁心。
他甚至想畫一晚上圈趕緊解鎖獎勵好讓自己受傷的心得到一絲寬慰。
他又想起了那晚看到了大裂縫。
那裂縫在他醒來後就消失不見。
是幻覺？
點燃一根菸，他顯得有些不太熟練，走到窗前，藉著月光他看到了玻璃中自己。
眼睛……
他悄然變化的眼睛，空中像眼睛的裂縫，還有……
他想起來了，老屋牆上的那些塗鴉，也像是一顆顆眼睛。
以及在虛無中的那把刀，刀把上也有一隻眼睛。
萬一老爺子信裡的畫也指代老屋牆上的塗鴉呢？
不過由於負面特質的加成，他越想頭越大，甚至到最後都懶得去思索這件事。
而在這時，他總覺得背後有些陰涼。
“你騙了我。”
冷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扭頭一看，林暮被嚇了一跳。
先不說這玩意兒是怎麼一點聲響沒有就站在他背後的。
光是模樣就足以讓人反胃。
長的倒是勉強能看出來是個人，四肢修長，打球絕對有先天優勢，但那張不像人的臉上有一張血盆大口，揚起的嘴角咧到了耳後，倒像是死去的老李頭。
眼窩凹陷，一道道烏黑的血絲從眼球向四周擴散，身上長滿了細密的倒刺。
更多的細節，林暮就看不太清楚了，但他恍惚了幾秒之後，試探性的開口：
“李青山？”
“你沒殺了她。”
果然，林暮猜對了，李青山緩緩開口，舉起了右手的一把尖刀，用尖刀來形容或許有些不太妥當，因為那是從手心長出的一根巨大的尖刺。
“她已經死了。”
林暮表現的還算淡然，因為體內那股力量讓人安心。
雖然沒有虛無中的斬魂刀，但從成嚮明那裡得到的斬魂刀應該也有同樣的作用。
“你放屁。”
面前的李青山情緒稍稍有些激動，臉上的裂口變得更加瘮人，這張臉上已經看不出任何李青山的樣貌痕跡。
“那女人，不是她。”
林暮輕輕將李青山推後幾步，慢慢走到床邊拿起了那把刀。
那是“偽”。
怎麼解釋呢，大概就是狸貓換太子，雖然那東西和小李老婆外貌一模一樣，也有人類的基本特徵，但如果仔細觀察的話，那不是她。
是低劣的模仿，是失去人類靈魂的一具軀殼。
他轉過身去，面向李青山。
面前的墟長得不如無魘瘮人。
而無魘是充滿淫邪慾望的靈體所化成的墟。
那李青山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心死？
殺人是李青山提出來的，因憤怒的話可能還說得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