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以芙、沈慈和許心言都一臉懵,傻乎乎地跟著陳嬤嬤到了西殿裡面。

陳嬤嬤轉身把門關上,吩咐道:“桌子上有面粉和雞蛋,你們是怎麼煎的雞蛋粑粑,煎給我看看。”

三個人不明所以,只能按照陳嬤嬤的要求動起手來,許心言啥也不會,方才肚子又鬧了一場還沒完全好,只能站在一旁看著,沈慈打雞蛋,加鹽加水調糊,汪以芙生火架鍋。

煎出來的雞蛋粑粑,陳嬤嬤夾起來看了看,顏色焦黃冒著熱氣兒,她咬了一小口,味道還不錯。

煎完一盤子餅,沈慈最後不忘把火滅乾淨,三人站在陳嬤嬤面前抓著手等著領罰,陳嬤嬤卻道:“行了,出去吧,別忘了把這盤子雞蛋粑粑端出去給大家嚐嚐。”

三個姑娘抬起頭,沒聽到要受罰如釋重負,許心言沒忍住笑得跟花兒一樣,主動捧著盤子跟著陳嬤嬤,她們走出門,門外的人也搞不清楚陳嬤嬤想幹什麼。

陳嬤嬤朝他們招手道:“你們都來嚐嚐,大晚上的也餓了,吃點兒宵夜。”

嬤嬤們過來看只不過幾塊麵糊餅,都沒什麼興趣吃,只有周嬤嬤撕了一塊嚐了嚐,說做得不錯。

夏嬤嬤見陳嬤嬤輕描淡寫讓大家吃宵夜,反而著急起來,迎前問道:“大人,不過幾塊餅,您不會就這麼原諒她們了吧?”

“也是,欺負後輩的宮女,每人打二十手板,前輩欺負後輩的事情,是該整治整治了。”

“大人?”

“夏嬤嬤,有些話我本來不想說得太明白了,你是老資歷了,應該懂得在皇城裡面,有些事情不必深究。”

“大人,這可不是什麼小事,灶上失火,若是在宮裡,她們自己丟了性命不說,若連累六局一宮怎麼辦?這樣的人怎麼能留下呢。”

“你做過雞蛋粑粑嗎?”

“大人,不管做什麼食物,到底也不應該忘記滅火啊。”

“煎個雞蛋粑粑,火勢尤其不能大,火大了餅皮入油就容易焦黑了,要煎得嫩黃,或者焦黃,得文火慢煎,多次翻面。

沈慈是個熟手,煎一盤子餅不過燒幾根厚實的木柴,燒得久,火也不大,煎到麵糊快見底的時候,她就把柴火抽出來,只留點殘火在裡面收尾。

我在東殿檢查過她們用的瓷盆,裡面只剩一點麵糊底了,灶前還有她用過的柴,你我都是多年在廚房忙過的人,灶裡的那麼一點兒火,又沒有外來的風,應該自然熄滅才對,是怎麼燒到外面來的?”

夏嬤嬤一時間如鯁在喉,眼眸亂竄。

陳嬤嬤盯著她的眼神銳利如箭,直直刺了過去,“說到底,不過是我內教坊自己人的醜事,不在家裡關起門來解決,難不成還要吵到內務府去?是不是還打算吵到皇后娘娘跟前去?”

夏嬤嬤在皇宮混了多年,自然明白什麼叫識時務者為俊傑,馬上彎著腰拜道:“大人英明,小的眼拙,不及大人慧眼明理。”

“大晚上大家聚在這裡都累了,趕緊休息去吧。你明日告請內務監著人來修繕東殿。今夜的事,就到此為止,以後加強內教坊的巡邏。這種事情,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是。”

嬤嬤們都應聲離去,唯有周嬤嬤獨自留下,把她們帶到自己的屋裡。

三個人在屋裡並排站好,垂著腦袋等候周嬤嬤發落,屋裡什麼聲響都沒有,反而讓她們仨心裡七上八下。

也不知安靜了多久,周嬤嬤才從牆壁上拿下一根半個指頭寬的窄竹條,指著她們訓道:“把手伸出來。”

許心言急道:“嬤嬤,不是不罰了嗎?”

“陳嬤嬤不罰了,我可沒說不罰,東殿因你們失火是事實,不罰你們如何長這個記性?伸手。”

沈慈見嬤嬤這態度,這罰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