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夢不由想去捂住耳朵,有些不敢往下聽。
鍾梨的語氣卻是淡淡,像是在訴說他人的事情一般,“當時我尚有幾分力氣,竭力逃開了去,想去醫館。
可還沒到醫館,後面的人就追了上來。
那時我已經力氣全無,眼前也模糊成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情急之下,我就躲進了一個院子.”
聞言,綺夢稍稍鬆了一口氣,“那……後來呢?”
“後來……”鍾梨似是不願去回憶,也不願去說,直接掀開袖子,露出胳膊給綺夢看。
“姑娘!”
看到鍾梨胳膊上依舊沒有消散的青紫痕跡,綺夢不由哭了出來,她直接跪在鍾梨面前,邊哭邊狠狠打著自己,“都怪我,我當時就不應該離開姑娘……”鍾梨拉住綺夢的手,“傻丫頭,這有什麼可哭的,我這不是好好的.”
好好的?哪裡好好的?女兒家的清白有多重要綺夢很是清楚,丟失了清白,這一生基本上就全毀了。
綺夢不停地掉眼淚,“姑娘你不是躲進院子了嗎?怎麼……”“不是那些人,應該是那個院子的主人.”
“院子的主人?”
綺夢愣了一下,隨即又急急問道:“姑娘可看清那人模樣?可還記得那個院子在什麼地方?”
鍾梨搖頭,“當時我什麼也看不清,等我恢復意識,那裡早已人去院空,一個人都沒有。
昨天我也派人去看了,依舊沒有人.”
“那遭天殺的!姑娘是向他求救,他怎麼能……”綺夢想罵那人,可罵到一半,又怕引得鍾梨傷心,就停住了,別過頭,抹著眼淚。
鍾梨幫綺夢擦乾眼淚,“好了,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哭也沒用。
趕緊去洗把臉,這件事別讓其他人知道了.”
綺夢去外邊哭了好一會兒,才洗了臉,重新走了進來。
剛才情緒激動的時候,綺夢只顧著難受了,現在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些,頭腦也清醒了許多。
“姑娘,你知道給你下藥的是什麼人嗎?”
綺夢小心打探著,邊說邊時刻注意著鍾梨的神色,生怕會觸及到鍾梨的痛處。
鍾梨搖頭,“不知道,但應該跟衛疆脫離不了干係.”
“衛少將軍?不可能——吧.”
綺夢到現在也不願相信這件事和衛疆有關,“會不會是姑娘多想了,畢竟他早已和姑娘定了親,這樣於他沒有任何好處.”
“前天如果真的像他說的那樣,臨時有緊急軍務需要處理,他大可以派個人去告訴我一聲,可他卻始終沒任何音信,我這才打發了你們去打探情況,然後就出了那樣的事。
知道我去那兒的人除了你們就只有他了.”
綺夢的臉色也一點一點沉了下來,“虧我還總幫他各種說話,沒想到他竟這般對姑娘。
等他再過來,我一定要幫姑娘出口氣.”
鍾梨不想再提這些事情,垂下眼瞼,“這些以後再說吧。
綺夢,我想再睡會兒。
晚上我想喝銀耳雪梨湯,你去告訴廚房一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