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想到冷麵冷情的主上竟然會出現安慰他?!
他莫不是在做夢?!
莫凌往自個胳膊上掐了一把,疼得齜牙咧嘴,總算確定這不是假的。他當下便如同打了雞血一般,鬥志昂揚,“主、裴先生放心!小爺一定可以研製出救治疫病的方子!”
這不倫不類的稱呼聽的帳內的眾人臉上微變。
莫凌說完這話,便火急火燎地離開了主帳,眾人看著他的身影遠去,一時間都未曾開口。
靜默半晌之後,鎮南王環視帳內的七八名心腹將領,肅聲道:“眼下雖還不知道這疫病從何而來,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些人的目的是將疫病傳染給鎮南軍。”
此話一出,眾人臉上都露出不同程度的驚駭和憤怒。
那疫病發作的過程他們這些人都瞧見了。
吐血之後便會渾身乏力,且只要沾染上那血,必定會染上疫病,若這樣的疫病在鎮南軍中傳開,不用一兵一卒,鎮南軍便會全軍覆沒。
若非裴臨寂意識到不對勁,第一時間喝止了眾人沒有往大營後退一步,只要有一人接觸到了營中將士,一傳十,十傳百,恐怕用不了一夜,這些人便會相繼染上。
這般想著,連同鎮南王在內的眾人不禁後背冒出冷汗。
“多虧了裴先生最先發現不對勁。”一位將領慶幸不已,他便是當時開口讓鎮南軍後撤的劉副將,“否則險些叫末將釀成大錯。”
他說著一臉愧色,“若不是我下錯了命令,那些士兵也不會都染上這該死的疫病。”
鎮南王並未責罵他,只道:“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為今之計是嚴令大軍遠離隔離區,再派一支隊伍以最快的速度去贛州城調取藥材,順便將城中診治過疫病的大夫全部尋來……”
這一夜,鎮南軍大營亂中有序,因著鎮南王和裴臨寂坐鎮,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黎明之時,天色由暗變亮,一夜未眠的鎮南王終於撐不住打起瞌睡,帳外便奔來一人。
裴臨寂聽到腳步聲,在那人未入帳內前便出去攔住了他。
嗓音刻意壓低了,“何事?”
話落,他看向來人,認出了他還鎮南王派去尋沈昭的親衛,“沈昭找到了?”
親衛探頭往主帳內看了兩眼,意識到什麼也壓低了嗓音道:“尋到了,他應該是跑了一半棄馬了,挑的都是灌木叢生的小道走的,但沒走多遠,疫病發作就倒下了。”
“我們是在一處灌木叢裡發現他的,若非尋得仔細,天也亮了,恐怕都發現不了他。”
裴臨寂輕輕額首,“他可還活著?”
“還沒死。”親衛想了想,不確定地道,“他的症狀看起來似乎要輕許多,我們發現他時他唇角只有一抹血絲,身邊也沒有吐什麼血。”
按著莫凌所說,疫病發作時隔一段時間便會嘔血,但沈昭卻沒有,他只是一直昏迷不醒。
裴臨寂直覺沈昭會是一個突破口,吩咐他們不要打擾鎮南王,便往醫帳走去。
沈昭被第一時間送到了隔離區的醫帳內,裴臨寂自是不會莽撞的往裡闖,叫來軍醫詢問了情況。
似是有了什麼突破,軍醫臉上多了一分輕鬆之色,“那人送來後莫大夫便一直在研究他,他說已經有了想法,這會兒正在拿那人試藥。”
軍醫口中所說的“那人”應該便是沈昭。
聽到這話,裴臨寂心絃一鬆。
自古以來,遇上有傳染性的疫病便是滅頂之災,史籍中記載了不少因為一場疫病便全城覆滅的先例。
軍營人口緊密,所有人又是同吃同住,一旦有感染者不受控,便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一個時辰後,莫凌自己來了主帳。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