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最後的血脈。
眾人面面相覷。
他們這些人裡少了謝家、戚家,剩下的大多都是寒門子弟,他們做不得主,也不敢做主,目光便落在了幾位歷經兩朝的老臣身上。
“派人去請嘉太妃吧。”靜默良久之後,終於有一位老臣開口。
這檔口,也無人反對幼子何以為帝,沈氏皇族只剩下先帝幼子這個獨苗,為今之計,是扶持幼帝登基,暫時穩住將來的亂局。
嘉太妃是膽小怯弱之人,喪女之後越發的膽小,深居簡出,輕易不會離開長岐宮。
在一眾宮人尋到長岐宮時,嘉太妃抱著一個瘦小的四歲幼童臉色蒼白的站在宮婢身後。
她哆嗦著嗓音問:“何、何事?”
周全福諂媚的迎上前,打量著嘉太妃懷裡神情怯懦的幼童,“太妃娘娘,這孩子可是先帝幼子?”
嘉太妃一愣,抱著那孩子的手更加用力,忐忑道:“皇上答應了留餘兒一命的……”
周全福愣了一下,才明白嘉太妃是誤會了,他笑眯眯地說:“太妃娘娘,您誤會了。”
他意味深長的道:“您今後,要有好日子過了”
正月十五,君瀾帝頭七過去,先帝幼子登基,因幼帝年幼,眾人推舉朝中幾位老臣為輔政大臣。
卻在這時,苗疆晉王闖入金鑾殿。
他出現的實在突然,稱得上是悄無聲息。
明玉樊看見裴臨寂,罕見的沒有出聲。
那些年輕的臣子更是不敢頭一次說話,最後是一位老臣開了口,“晉王,今日是我國新帝登基之日,你帶著這麼多人闖進金鑾殿,到底是什麼意思?!”
謝家倒臺之後,戚家人佔了朝中多數要職,但如今戚家人都躺在榻上起不來身,所以眼下這朝堂之中,老的老,小的小,唯一握著實權能說上話的,只剩下明玉樊這個宣平侯。
但明玉樊沒有開口的意思。
裴臨寂目光在他身上掃過,黑沉的眼眸落到說話的老臣身上。
他低沉的嗓音中帶著戲謔,“本王聽聞幼帝年幼,身邊少一個輔政大臣,所以特來毛遂自薦。”
此言一處,金鑾殿內一時間靜的針落可聞。
隨即爆發出幾個老臣顫抖的暴喝聲。
“荒謬!”
“晉王莫不是在說笑!你是苗疆晉王,如何能插手我澧朝國政之事!”
“晉王,你別欺人太甚!”
“宣平侯,你還愣著做什麼,快讓禁軍將這膽大妄為的狂徒打出去!”
明玉樊面色淡淡,看了那說話的老臣一眼,不為所動,只道:“禁軍早已在晉王的控制之下了。”
聽到這話,眾人才突然發覺,晉王帶人闖入金鑾殿這麼大的動靜,竟然沒有禁軍出現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