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是想與裴臨寂說說話的,可剛一張口,便感覺腹中一陣難言的疼痛。
她頓時疼的臉頰都抽動起來。
這會兒,姜姒才明白容氏先前與她說的生育時真正的痛是如何。
她疼的連氣都喘不勻,與裴臨寂交握的那隻手不自覺的用力,指甲幾乎都陷進了裴臨寂的肉裡。
裴臨寂面不改色,連餘光都未曾給那傷口一瞬,他看著姜姒緊緊咬著唇瓣,將另一隻手橫到她嘴邊,嗓音溫柔清冽,“別咬自己,咬我。”
姜姒疼的腦子發暈,她只聞著熟悉的冷香,含糊不清的說了句:“裴臨寂!疼死我了!”
話落,便一口咬住嘴邊這一截胳膊。
這一口咬的不輕,蘭枝帶著穩婆、葉天右等一眾人進來,便見裴臨寂的胳膊都咬出了血。
可姑爺還跟沒事人一樣,似是絲毫察覺不到痛的樣子。
許是疼痛真的能轉移,疼過了一陣,姜姒發暈的腦袋清醒了幾分,一低頭,就發現自個把裴臨寂的手咬出血了。
她頓時一陣心虛,鬆開一口白牙,眼神飄忽道:“我不是故意要咬你的,是你自己把手往我嘴裡送……”
裴臨寂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甚至撩起另一隻手的袖袍,“不疼,要不要再換一隻咬?”
姜姒這會兒不那麼疼了,哪裡還捨得再咬他一口,還有力氣白他一眼,“我又不屬狗!”
這話惹得屋內頭的人都禁不住輕笑了起來,凝重的氣氛散去大半。
容氏上前,心疼的看著女兒,“阿姒,等會若是再疼記得多深呼吸,若還是疼……就咬臨寂。”
裴臨寂神色溫柔的點頭,“對,疼就咬我。”
葉天右無奈的走上前,往幾人身上睨了眼,“咬什麼咬,王妃又不是狗。”
他說著拿出巾帕,替姜姒把脈,而後手落在她高聳的腹部,面色輕鬆道:“王妃胎位正,胎像平穩,定能順利生產。”
一旁的穩婆也道:“王妃平日裡身子養的好,生產時會輕鬆許多,接下來便等著開宮口……”
穩婆說了一大串,裴臨寂就靜靜的坐在床榻邊,握著姜姒的手,半點沒有離開的意思。
葉天右都提著藥箱去外頭候著了,裴臨寂還還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
容氏與芳姑姑對視了一眼,語氣溫和中帶著些無奈,“臨寂,阿姒隨時會生產,你不如先去外頭等著……”
當年容氏生產時鎮南王親自陪著,容氏當時感動的不行,可沒想到,她沒疼暈過去,鎮南王這個在戰場上被砍了數十刀都不會倒下的人卻先被嚇倒了。
女子生產時場面血腥,畫面衝擊,尋常男子恐怕難以接受。
但裴臨寂顯然誤解了容氏的好心,他只以為容氏想說男子留在產房不吉利,於是道:“我不在意這些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