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園。

書房內傳來陣陣剋制不住的笑聲,莫凌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主上,您沒瞧見沈瀾那副表情,最後他是被活活的臭暈過去的!”

刺瞎沈昭一隻眼的黑衣人是裴臨寂的人,同樣,沈瀾在自個府上摔一跤,摔的鼻青臉腫亦是他暗中動的手腳。

只因從苑在他面前告了一狀。

之所以還留著沈昭的性命,是要留著他和沈瀾狗咬狗。

裴臨寂腰間的荷包換了一個新的。

這回繡的是幾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他指腹輕輕摩挲著荷尖的一點粉,神色淡漠的聽著莫凌回稟。

待莫凌嘮叨完了,他才淡淡地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暗一,冷聲道:“三日後便是沈昭的登基大典,留一部分暗影衛暗中保護鎮南王府和容府,其餘的人等候聽令。”

暗一肅聲應是,三日後的登基大典,京都城必定會混亂一片。

暗一餘光掃了眼看起來沒心沒肺的莫凌,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這傢伙,所有的腦子都用在醫術上了。

裴臨寂目光淡淡的瞥過二人,擺手道:“這幾日沒什麼大事,都下去歇著罷。”

待莫凌與暗一從書房出來,莫凌的手伸手用力一拍暗一的肩膀,“暗一,這幾天怎麼沒看見小三兒,他去哪了?”

暗一斜睨他一眼,正要說話,瞥見莫凌背後的一道身影,嘴角頓時勾起來。

他慢悠悠地道:“怎麼,你幾日不見暗三就這麼想他?”

“誰想他了!”莫凌一口反駁,眼珠子轉的飛快,明顯就是在說謊,“只是他不在我在這府裡除了研製毒藥都沒什麼別的樂子了……”

他話音落下,身後便傳來一聲冷然的嗓音。

“原來你當我是樂子啊。”

暗一眼瞅著暗三那張嫩白的臉崩緊了,眼中似乎冒著兇光,立馬道:“你們先聊著,我還有事先走了!”

語罷腳底抹油的先溜一步。

莫凌聽見暗三的聲音,先是一愣,隨即咧嘴笑起來,轉身欣喜道:“暗三!你這幾天去哪了?”

這傢伙不在,他還怪想他的。

但這話莫凌可不會說出來,他一個大男人,說這種話也未免太過矯情了。

暗三還是一張熟悉的冷臉,他轉身就往院子外走,瞧著沒有回答莫凌的打算。

莫凌也不在意,大步流星的跟上前,喋喋不休,“你這幾天不在府上,錯過一件格外有趣的事,那瀾王用了我的藥膏,被燻的兩天吃不下飯……”

他的藥膏卻是有奇效,當日沈瀾敷了兩個時辰洗去之後原本的青腫完全看不見了,只剩下些許紅痕。

不過那膏藥的臭味,卻燻的沈瀾兩日都吃不下東西。

暗三對這些八卦沒什麼興趣,但從莫凌嘴中說出來他卻覺得還有幾分意思。

雖一直冷著臉,但卻沒有開口打斷莫凌的話。

姜姒在暖房中侍弄花草,遠遠聽見莫凌的聲音,探頭張望,便瞧見莫凌正興高采烈的與暗三說著話。

蘭枝提著水壺探頭,也瞧見了,好笑道:“每次瞧見暗三這張臉奴才都以為他只有十二三歲,不想他比姑爺還要大上兩歲。”

姜姒目光在他們身上掃了幾眼,笑道:“有些人生的一張娃娃臉,光憑著一張臉看不出年紀。”

蘭枝點點頭,抿唇笑道:“莫先生與暗三他們關係可真好,每回只要暗三在府上,總瞧見他們二人在一起。”

姜姒目光微沉,望著二人的背影勾唇一笑,“是啊。”

“他們聊的投緣,自是有說不完的話。”

姜姒收回視線,轉身拿起一旁的剪子修剪著花枝,一邊問:“昭王府和瀾王府那邊近日可有什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