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臨寂風輕雲淡的掀了下眼眸,道:“他二人既是兄弟,本王又豈能厚此薄彼,一起吧。”
這段時日,他的暗隱衛已經陸續頂替了納蘭樊景原本的暗樁,許是知道納蘭樊景已死,裴臨寂又以解藥作餌,這些人幾乎將他們知道的所有資訊都說了個乾淨。
不過裴臨寂並未留下這些人性命,這些人能背叛納蘭樊景,日後也會背叛他,這樣的人,他手底下不需要。
暗樁們自然查到了不少沈昭、沈瀾私底下做的事。裴臨寂一開始知曉這些資訊時並未想過利用此事做什麼,但沈昭如今對他的人打起了主意……
裴臨寂勾了下唇,神色更加冷漠,“澧朝皇帝不是在查宏安嗎?尋機會透露些訊息給他。”
從苑初到裴臨寂身邊,裴臨寂還被納蘭徐達藏著,短短半年,從苑見證了他是如何一步步奪權,越過苦心經營十幾年的納蘭樊景,坐上了王儲之位。
從苑太清楚這位新的苗疆王,骨子裡是有多涼薄且狠辣,他殺納蘭樊景時,連眼睛也未曾眨一下。
她想不通,主上好好的苗疆王不做,為何要以“晉王”的身份出使澧朝,更讓她驚訝的是,納蘭徐達竟真的任由他這麼做。
這一次,聖女都未曾跟隨。
從苑想起什麼,猶豫著道:“主上,苗疆那邊來信,說聖女發現您失蹤來澧朝後便偷偷跟過來了。”
“別讓她入京,無論你們用什麼手段,生死不論。”
裴臨寂神色冰冷,眼中沒有泛起一絲波動。
從苑暗暗心驚。
她只知聖女對主上深情一片,可主上卻對聖女無動於衷,甚至提起她時,眉宇間的厭惡清晰可見。
她恭敬的行禮,低頭道:“是。”
……
接下來兩天,裴臨寂以狠辣非常的手段將納蘭樊景殘餘在京都的暗樁盡數拔除,同時,沈昭、沈瀾二人都顧不上與準王妃親近,被一樁接一樁冒出的事忙的焦頭爛額。
尤其是沈昭。
他自以為與宏安之間的聯絡十分隱秘,卻不想負責差宏安底細的大理寺竟真的查到了與他有關的線索。
皇上只是猜測宏安一事與他有關,便已經遷怒於他,若真的證實宏安所說都是他指使的,沈昭不敢去想皇帝會如何對他。
他什麼也顧不上了,只能著急忙慌的想辦法消除痕跡。
同一時間,沈瀾也忙,卻並未有沈昭這般焦頭爛額。
只是京都城內有多家有名的鋪子被爆出幕後東家是他,市井間皆在傳這些鋪子每年盈利高達萬兩黃金,其後便發酵成人人懷疑他這麼多錢都花到了哪裡。
說他囤銀私自造兵器,養私兵等等。
這樣的傳聞,越演愈烈。
沈瀾只能趕在傳聞傳到皇帝耳中時,主動將這些鋪子都上交了皇帝,才免了此次大難。
如今的二皇子府、三皇子府已經改成了瀾王府、昭王府。
瀾王府內,沈瀾臉色鐵青的坐在幕僚中間,陰沉著臉道:“你們這麼多人查了一日了,還未查出來到底是誰在背後還本王嗎?!”
幕僚們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齊齊搖頭。
他們當真是……沒有查到任何線索。
眼看著沈瀾怒極失控,有一位幕僚戰戰兢兢的站出來,抱拳低聲道:“王爺,與您有仇怨之人只有三皇子,此事多半是出自三皇子之手……”
沈瀾並不知道沈昭也忙的焦頭爛額,他心裡也是懷疑沈昭,畢竟這京都城內會對他動手的人只有沈昭。
思及此,沈瀾冷哼了一聲,“他當真是本王的好弟弟,既然他如此不將兄弟情面,本王又何需給他留臉面!”
他手中,也握有沈昭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