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

徐容婉面上流著淚,心中冷笑。

寧泰長公主以前仗著她的身份沒少折辱她,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能出一口氣,哪怕這孩子寧泰長公主不可能搶走,她也要噁心死她!

於是徐容婉又害怕的瑟縮回去,彷彿寧泰長公主是什麼吃人的妖魔一般,更加坐實了寧泰長公主心思歹毒,手段狠辣的傳言。

寧泰長公主氣的臉險些歪了。

姜姒看戲看的心情愉悅,她對徐容婉與寧泰長公主互鬥一事,樂見其成。

眼看著寧泰長公主當著發怒了,孟雪蘭連忙給婢女使眼色,將徐容婉半拉半推的送進內室,孟雪蘭則一臉愧色的同長公主賠罪。

“長公主,容婉這孩子方才生產不久,腦子有些糊塗,她說的都是糊塗話,您千萬別同她一般見識。”

寧泰長公主一甩寬袖,冷哼了一聲,大步往外走。

周遭的女眷們面面相覷,也跟著出去了。

姜姒和母親容氏落在最後頭,姜姒扭頭,對著容氏盈盈一笑,低語:“娘,這場戲看的可還過癮?”

容氏點頭,滿是疑惑的問:“你怎知徐容婉和寧泰長公主會針鋒相對?”

姜姒腳步頓了頓,輕聲道:“發生了這麼多事,女兒已經看清了徐容婉的真面目,她在長公主那受過磋磨,今兒如此好的機會,她必定是會利用的。”

其實長公主會來徐府並不在姜姒的算計之內。

姜姒微微一笑,越發期待起接下來。

徐琮會如何揭破徐容婉所生之子的真實身份。

……

女眷們都被孟雪蘭引至後院的花廳說話,徐府委實不大,這花廳哪怕是特意裝扮過了,也不過如此。

只是準備的點心味道不錯,似乎是請的京都第一大酒樓的廚子。

賓客隨意落座,姜姒便挑了角落坐下,一邊吃著點心,目光漫不經心的掃看四周。

小容氏不是安分的性子,當真會老實的在背後藏著?

……

此時,徐容婉屋內,她面上一改在人前的柔弱可憐,滿是怨毒之色。

沒一會兒,屋外走進一名垂著頭做婆子打扮的女子,她弓著身進屋,走到徐容婉面前時才抬起頭。

正是小容氏。

她道:“這寧泰長公主仗著權勢欺辱我兒,今日這一出,過不了多久便會這些愛嚼舌根的的夫人們宣揚出去。”

小容氏冷笑一聲,“婉兒,寧泰長公主此番來此怕是為了瑞兒,這些高門大戶私底下做多了去母留子的戲碼,寧泰長公主獨佔駙馬這麼多年,絕對不會容忍一個女子進府。”

徐容婉面色凝沉的點頭,“娘,我知道。”

長公主有所圖謀,她亦不是傻子。

在她身懷有孕之時長公主便對她多番為難,如今孩子已然平安生下,長公主豈會容她。

徐容婉驀地攥緊手中的帕子,想起方才瞥到姜姒那一眼。

姜姒那張臉,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如此奪目,有她在,自己永遠只是陪襯!

徐容婉心中恨得咬牙,緊抿著唇角,眼中泛起陰鬱之色,這副神情顯得本就蒼白的臉更加陰森可怖。

“婉兒?婉兒?”

小容氏喚了好幾聲,沉浸在自己思緒中徐容婉一直沒有反應,直到小容氏用力攥緊她的手,徐容婉方才回過神。

“娘?”

小容氏笑著道:“不必擔心,瑞兒並非駙馬歐陽宣的兒子,他可是皇孫,長公主縱然是想搶,她能抗旨不成?”

她們母女倆都指著這個孩子一躍成為人上人,往日裡皇帝如此疼寵大皇子,若是得知他尚有遺孤在世,想必是會愛屋及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