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姚芩也在暗自猜測十二號包廂內與她爭搶東西的是何人。
兩千九百兩黃金……這麼大一筆銀子，姚家當真拿的出來嗎？
姚芩端著茶杯的手都止不住微微顫抖，顫聲吩咐婢女去姚府遞訊息，將萬寶閣的情形說與姚家人。
前腳婢女剛離開，後腳便聽萬寶閣的侍在門外輕聲道：“姑娘，十二號包廂的客人派人過來，想與您說幾句話。”
姚夫人近日回孃家侍疾，因此今日姚芩是隻身前來。
她到底只是一個姑娘家，聽到這話頓時心中一慌。
能在會場二樓的都是京都城內的顯貴，或許隨意一個便比她身份還高。
姚芩袖袍下的手用力捏緊了，強自鎮定道：“讓人進來。”
走進之人正是寧泰長公主身邊的貼身丫鬟成玉。
姚芩瞧見她，瞳孔猛地一縮。
她認得此人，此人是寧泰長公主身邊的丫鬟成玉！
姚芩的眼中難掩慌亂。
這段時日寧泰長公主外出幾乎每每都帶著成玉這丫鬟，姚芩在好些宴會上都見過她。
若她再此處，那便代表寧泰長公主在此……
姚芩險些握不住手中的茶杯。
她顫著手將其放下，努力露出一個溫柔的笑，不敢得罪此人，“這位姑娘來尋我有何事？”
成玉盈盈一笑，也認出了她，道：“見過姚姑娘。”
“姚姑娘，這套萬花金絲鑲玉頭面長公主頗為喜歡，必是會將其買下，姚姑娘年紀小，怕是壓不住這樣驚豔的頭面，不如在萬寶閣另挑一件如何？”
她這話說的客氣，卻也沒有同姚芩兜彎子，直接道出自己的目的。
姚芩臉色有些白。
一邊是許貴妃，一邊是寧泰長公主，哪個都不能得罪。
手心傳來的刺痛讓姚芩清醒過來，她咬著唇，垂下頭道：“我明白了。”
如今許貴妃尚且不知道她起心將這套頭面送給她，大可以再去尋其他東西，可若是明晃晃地同寧泰長公主搶東西，她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該怎麼選，姚芩心知肚明。
成玉滿意地笑了起來，道：“長公主若知道姚姑娘如此懂事，定會十分歡喜的。”
待成玉離開，姚芩苦澀一笑。
成玉回到十二號包廂，將此事向寧泰長公主稟明，寧泰長公主挑了下眉，“姚家的姑娘？”
“姚家何時捨得花這麼大一筆銀子用來買女子所用的頭面了？”
歐陽宣道：“姚老夫人的壽辰快到了，可這頭面也不適合姚老夫人佩戴，想來也不是給姚老夫人準備的壽禮。”
寧泰長公主垂了垂眸子，想到什麼，輕笑出聲，意味深長地道了句，“姚家當真是大手筆。”
歐陽宣眼神微閃，也似明白了什麼。
且說許貴妃這邊，成玉才離開七號包廂，沈昭派去盯著姚芩的人便此事告知了他。
沈昭面色微微一變，揮手命人退下。
許貴妃不緊不慢地側目，“發生了何事？”
沈昭看著她，道：“寧泰長公主也來了。”
許貴妃雲淡風輕的神色微微一變，多了絲不悅和戾氣。
“與姚芩爭搶之人便是她？”
沈昭點頭。
“方才寧泰長公主身邊的成玉去了一趟姚芩所在的包廂，多半是警告她。”
“姚家不敢同寧泰長公主作對，怕是會就此放棄。”
許貴妃的目光落到展示臺上。
不過是一套頭面而已，她什麼好東西沒有。
只是正好合她心意，她也樂意給姚家姑娘一個討好她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