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吆喝出聲的壯漢滿是怒容,“你竟將雲平縣主當成那些只有皮相的青樓女子!”

一語激起千層浪。

因著方才這壯漢說了鎮南王是如何忠勇、如何護國,這些百姓們此刻心中滿是激盪,聽著這話,當即炸了。

“雲平縣主是鎮南王唯一的嫡女,豈容你如此欺辱!”

“這兒可不是你們苗疆,你是晉王又如何,怎能這般放肆!”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險些將茶館哄抬起來,更有甚著直逼裴臨寂面前。

這時候,站在裴臨寂身後的臉色冷的像冰一樣的暗一突然拔出劍,泛著寒光的利刃擦著最前面的男子的頭髮,抵在男子脖頸。

一縷髮絲晃晃蕩蕩的飄落在地上。

四周頓時猶如被突然噤聲一般,鴉雀無聲。

“本王原以為澧朝人皆是利益燻心之人,沒想到還有幾個有血性的,只是不知道,你們的血效能在本王劍下堅持多久。”

被煽動的不過是些平頭百姓,大部分穿綾羅綢緞的稍微有些身份的人都坐在原地觀望,此刻被劍抵著的漢子嚇的腿一抖,當即跌坐在地上。

大堂內氣氛凝重,誰也不敢開口說話。

這時,只見身穿紅衣容貌姝麗的女子站起身,身子微顫,卻是一副不願意露出怯色的姿態。

強撐著鎮定道:“晉王,你別欺人太甚!”

裴臨寂抬起頭,遠遠看向姜姒,眼底閃過一絲藏的極深的笑意,嗓音卻是寒涼輕佻,“縣主這副模樣瞧著更美了,本王便等著成婚那日……”

姜姒看起來渾身都在發抖。

“你放了無辜之人!”

裴臨寂道:“要放人也不是不可以,不如縣主給本王笑一個,本王就是喜歡縣主這張臉,也不妨告訴你們,本王可是苗疆王儲,怎可能長留這破地方,眼下娶雲平縣主,不過是覺得縣主這張臉生的美,待玩膩了……”

“納蘭元澈!你該死!”周嫻雅忍不住暴起,手中的匕首便往裴臨寂的方向扔去!

姜姒嚇了一跳,險些露出異樣。

幸而裴臨寂身份極快的避開了。

姜姒連忙拉住周嫻雅,裝作不堪受辱的模樣,垂著頭往茶館外走,那背影看著悲傷欲絕,還有帶著哽咽的絕望聲傳來。

“我就算是是死,也不受這份屈辱!”

眾人面面相覷,裴臨寂這才嗓音涼涼的讓暗一收了劍,起身往外走去。

他一走,茶館內頓時人聲沸騰。

皆是在譴責謾罵晉王目中無人,膽大妄為,在可憐雲平縣主怎會遇到這樣的慘事。

混亂之中,有幾個普通百姓打扮的人悄悄離開了茶館。

……

馬車內,周嫻雅罵聲不止,“你別拉著我!我要去弄死這個納蘭元澈!”

動靜極大,惹得周遭的百姓都看了過來。

“周姐姐,不能壞了兩國和平……”

這聲音嬌柔惹人心疼,打聽到發生了什麼的百姓都面露憤然之色。

“太過分了!皇上怎麼能答應雲平縣主嫁給這種人!”

“可憐鎮南王為國忠勇,唯一的女兒竟要受此折辱。”

待姜姒所坐的馬車漸漸遠離,百姓中的議論聲越發的多,一傳十,十傳百,很快便是人盡皆知。

半路,周嫻雅突然停下怒罵。

“不對。”她狐疑地來回掃視蘭枝和姜姒,目光落在蘭枝身上,“蘭枝這丫頭平日裡有人膽敢說你一句壞話她都能跟人拼命,怎麼今日這麼平靜?”

蘭枝撓了撓頭,看向自家主子,“周姑娘,您還是聽主子說吧。”

周嫻雅的目光落到姜姒身上。

姜姒有些心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