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獵獵,棲在枯木上的鳥雀被驚的四處竄飛,明姝今日身著騎裝,比起華服長袖更顯得利落颯然。
她與周嫻雅並行,拉弓射箭的動作如行雲流水,看著有一股子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周嫻雅眼見著她又射中一隻兔子,嘴角都快咧到眼下了,“阿姝的箭術越發的精準了!”
明姝不由得地便想起上輩子攝政王教她射箭時的情形。
陸晏清才是真正的箭無虛發。
在攝政王府的那幾月,正處京城的盛夏,便是旭日初昇時也十分炎熱。陸晏清習慣清晨在院中練武,許是因著天氣炎熱,明姝每回見他,他都是未穿上衣,露出精壯的胸膛。
汗水隨著面板肌理紋路流下,一路流進男人勁瘦的腰間……
腦海中浮現一幅幅陸晏清不穿上衣的模樣,明姝心臟猛地一跳,竟覺得全身發燙起來。生怕被周嫻雅看出不對勁,她連忙垂眸,語氣鎮定道:“爹爹前幾日送了我一把新弓,我多練了練。”
周嫻雅不疑有她,餘光瞥見一隻兔子從樹間躥過,忙搭箭拉弓。箭矢朝著兔子急速射去,正中兔子的腦袋。布包砸在兔子頭上當即將這隻肥碩的兔子砸的暈頭轉向。
周嫻雅哼笑一聲,“今年獵場的兔子養的肥,一隻都只夠吃上一頓!”
明姝瞧著那被養的肥碩的雪兔,腦中想起了好些兔肉的做法,心中忍不住起了饞意。
“周姐姐,咱們便來比一比,看誰獵的更多!”
周嫻雅臉上笑意分明,一副躍躍欲試地姿態,“如此甚好,阿姝可要加油,我可不會讓著你。”
“周姐姐這是瞧不起我。”明姝含笑看她一眼,“我未必會輸周姐姐太多!”
周嫻雅爽朗一笑,舉起馬鞭輕喝一聲,馬鞭重重落下,朝著前方樹木密集之處疾馳而去,明姝也不甘落後,同樣揚起馬鞭拍打在馬臀,嬌喝一句,“駕——”
二人以為四周無人,殊不知身後一道身影一直偷偷注視著她們。
……
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時辰,因著女子圍獵場內放了不少豢養的雞兔,多數的貴女都已經射中了獵物。
她們玩的開懷了,跟在她們屁股後面撿雞兔的內侍們累的夠嗆。一處山坡下,一名長相稚嫩的小內侍翻過一條水溝去撿被射暈的獵物。
他彎腰時目光還看著他處,找尋其他獵物的身影,卻不想才提起兔耳朵,卻感覺手中一陣溼濡。
小內侍一愣,低頭一瞧,臉上的血色都驚的褪了大半。
只見那兔子脖頸被一隻利箭貫穿,雪白的兔身盡數被鮮血染紅,原本血已經有些凝住了,方才被他一提有汩汩的冒出鮮血。
看起來著實有些觸目驚心。
此前撿到的都是暈過去的獵物,冷不丁撿到一隻被利箭射殺的兔子,小內侍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反應過來後,額間冒出大顆大顆的冷汗。
臉的血色褪盡。
這是哪位貴女射殺的獵物?此次圍獵貴女們用的箭都裹了布包,可這支箭箭頭卻暴露在外,小內侍打了個寒顫,連忙往山下跑。
若是有人被誤傷,可就遭了!
與此同時,周嫻雅和明姝已經分開在兩方,兩人只聽得見對方的聲音,卻看不見對方的身影了。
明姝眼尖,瞥見一隻雪白的兔子從樹後躥過,她眼睛一亮,立刻揮鞭跟了上去。
圍獵過去小半個時辰了,雞兔已不似先前那般好找,明姝尋了好半天才看到這一隻,自然不會錯過。
她追著那隻白兔來到一處山坳,那兔子許是見四下無人便停了下來,蹲在地上啃草。明姝見狀眼睛一亮,搭箭拉弓對準吃食的兔子。
再射中一隻,她便一共射中六隻了,便是輸給周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