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聽後面色微沉,垂眸看向遞訊息的內侍,低聲問道:“縣主可有大礙?”
“隨行的太醫說是中了毒,眼下還未尋到解毒的法子,縣主也昏迷不醒。”
他又問:“可知是誰人所傷?”
那內侍眼神飄忽,似有若無的往納蘭樊景的方向瞥去一眼,垂頭道:“眼下還未有定論。”
沈昭擺了擺手,道:“我知道了,你先回母妃身邊。”
內侍沒有著急離開,而是離沈昭更近一步,壓低了嗓音道:“貴妃娘娘說此次縣主受傷倒也是個良機,娘娘的意思三殿下可明白?”
沈昭眼眸微閃,應聲:“你讓母妃儘管放心,本殿心中有數。”
內侍臉上笑出褶子來,“這便好這便好,奴才這就回去向娘娘覆命。”
納蘭樊景眼神往沈昭這邊看來,沈昭面上不見任何異色,笑容毫無破綻的朝他淡淡額首。
“二殿下,本殿還要去獵只銀狐,就不奉陪了!”
他原本就打算獵一隻銀狐做成圍脖送給明姝,如今她受了傷,他更要主動些。
納蘭樊景笑著應聲,“三殿下儘管去吧。”
沈昭一揚馬鞭,往林子更深處追去。
納蘭樊景眯眼瞧著他的背影,將弓箭收了起來,調轉馬頭往入口處賓士而去。
不遠處的沈瀾見兩人各自分開,眼中掠過一道精光。他勾唇笑了笑,餘光瞥見側後方的樹叢後有一隻兔子,毫不猶豫地搭箭拉弓。
射出利箭,正中獵物,“今日又有一場好戲可看了。”
……
女子圍獵場的圍獵提前結束,眾貴女一頭霧水,皆不知為何要提前結束圍獵,一時間怨聲載道,抱怨聲四起。
內侍們哪敢對著這一群天之嬌女們厲聲呵斥,只能好言好語地勸著,卻是絲毫不頂用。
直到兩名侍衛抬著一具內侍打扮的屍體從一眾貴女面前走過,一眾貴女才終於息聲,驚懼地齊齊後退一步!
“這是怎麼回事?!”
“死人了……”
張內侍見她們終於安靜下來,皮笑肉不笑地道:“還請諸位姑娘回各自休憩的院子,眼下這邊出了點事,諸位姑娘還請快些離開,否則難保今夜不會做噩夢。”
大部分貴女都變了臉色,頭也不回上馬往別院奔去,一眾人中,只有納蘭憐雪最惹眼。
她面上並未驚懼害怕,反而饒有興致地看著侍衛抬著屍體的背影,好奇的問張內侍,“這是發生了何事?”
張內侍聞聲看過來,見詢問之人是納蘭憐雪,垂下眼,態度無形中似乎變得恭謹許多。
耐心答道:“回憐雪公主,是有一位小內侍在山間撿獵物時不小心摔下山崖,約莫是沒救了。”
納蘭憐雪美目微睜,勾唇道:“好端端的,怎的會摔下山崖去?”
張內侍笑了一聲,聲音壓低了幾分,意味深長地說:“許是他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不該活著了。”
納蘭憐雪眼神微變,審視的目光在張內侍身上停了片刻,才淡淡移開,“我明白了。”
“此處危險,憐雪公主還請快些離開。”張內侍垂頭恭敬道。
納蘭憐雪應了一聲,騎上馬入了官道,往別院而去。
她徑直回了苗疆使臣居住的院子,方才推開門,便見納蘭樊景坐在桌子前,手中拿著一杯熱茶。
他的面具摘了下來放在手邊,熱茶升騰而起嫋嫋熱氣令他的臉變得隱約朦朧。
見她入內,納蘭樊景抬眸冷冷地望了過來,“雲平縣主受傷可與你有關係?”
納蘭憐雪坐到他對面,乾脆利落的承認了,“是我做的。”
“納蘭憐雪。”納蘭樊景眼中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