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衛面露羞愧之色,“縣主恕罪,是我等來遲了……”

“不怪你們。”姜姒疲憊地眨了眨眼,因為力竭聲音極輕,“此處就交給你們了,我先回府了。”

話音落下後裴臨寂便抱著她離開,為免騎馬顛簸他走回王府,金吾衛頭領見狀忙指了幾個人跟上去護送。

姜姒在半道便撐不住力竭睡了過去,方才那一刺幾乎用盡了她所有的氣力。抱著姜姒走回王府時,葉天右正從馬車走下。

他聞到濃烈的血腥味臉色一步,匆忙走進,目光觸及姜姒身上的大片血跡,聲音染上焦急,“縣主這是怎麼了?!”

裴臨寂聲音又低又啞,“不是主子自己的血,勞神醫替主子把一把脈,她昏過去了。”

葉天右忙道:“先進府扶去床上。”

進府前裴臨寂又囑咐下人不要驚動容氏,鎮南王突然被抓已經令容氏心神大震,若是再知曉姜姒昏迷,容氏恐怕又會昏厥過去。

將事情做的如此妥帖,不過是因為他愛屋及烏。裴臨寂心中清楚姜姒對容氏和鎮南王二人的在意,因此也會同樣敬重他們。

一眾下人在裴臨寂的冷臉下俱不敢出聲,直到看著裴臨寂抱著姜姒和葉神醫大步離開,才有人敢小聲開口。

“先前聽說咱們的小主子要與容恆表少爺解除婚約,和一個侍衛定親,我原本還是不信的,今日一看……”

眾人面面相覷,皆在對方眼中看到畏懼之意。

裴臨寂這般模樣,哪像一個普通的侍衛!便是鎮南王身邊的蘇巡都沒有此等氣勢。方才裴臨寂冷臉警告他們的模樣,讓他們恍惚間覺得看見了鎮南王本人!

“裴侍衛這氣勢確實能配得上主子,可他到底只是個賤奴出身……”

有人小聲嘀咕一句,心中不由得的升起一股嫉妒。都是奴才,憑何裴臨寂能入了主子的眼,一躍成為人上人!

……

府內的傳言裴臨寂不知道,便是知道了想必也不會在意。他想他此生在意的只有姜姒,其次便是姜姒在意的人。

姜姒一身是血被裴臨寂抱回梨花小築,蘭枝原本便因為鎮南王一事跟著心急如焚,沒想到主子全須全尾的離府,回來時卻一身鮮血。

她當即紅了眼眶,如遭雷劈。

驚懼交加愣神了好一會兒,才手足無措的迎上去,哽咽道:“主子這是怎麼了?”

裴臨寂越過蘭枝,沒心思再同她解釋,緊追而來的葉天右喘著粗氣道:“蘭枝姑娘別哭,你家主子只是暈過去了,她衣裙上的血都不是她自個的。”

蘭枝收了眼淚,淚眼朦朧的看著葉天右,“當真?”

葉天右望著蘭枝這副樣子,心中有一瞬間的觸動,他定了定神,點頭保證,“當真當真,蘭枝姑娘你別急,去打些熱水來給縣主擦拭。”

蘭枝抹了眼淚,連忙往廚房去,葉天右收回目光進屋,裴臨寂已經將姜姒輕輕放在床榻上。

葉天右兩指搭在姜姒的手腕,凝神片刻,臉上的表情一鬆,道:“無礙,縣主只是力竭加上驚懼過度才昏迷,稍後我開兩服安神的藥,喝下去就好了。”

裴臨寂卻還是不放心,輕輕撥開姜姒衣領,露出她受傷的脖頸。

先前的黑衣人確實沒有想殺了姜姒,可威脅裴臨寂時鋒利的刀刃還是劃傷了少女嬌嫩的肌膚。

只見姜姒白皙的脖頸上被劃出了一道巴掌長的淺口,傷口已經凝了一層血痂,因著姜姒面板極白,看起來便觸目驚心。

裴臨寂心臟一陣抽痛,愧疚自責的情緒險些將他淹沒。葉天右仔細看了一眼,道:“傷口不深,待蘭枝替縣主清理過後塗上我自制的鎮痛膏,不出五日便好了,還不會留下半點痕跡。”

裴臨寂對葉天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