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爹的聲音!”聽到熟悉的嗓音,明姝心裡的驚惶不定又散了大半,待順著入口的階梯走上去,便聽見鍾涿聲音雀躍的喊道,“王爺,主子和陸侍衛都出來了!”

鎮南王急步迎上去見兩人都不得空,忙叫人將其中的兩名少女扶到一旁,目光在地上掃了一瞬,忙看向明姝,擔憂地問道:“阿姝沒事吧?”

“沒事,爹爹不用擔心我,女兒連根毫毛都沒掉。”

鎮南王表情肉眼可見的鬆了鬆,低頭看向地上的人,“這人便是閔行?”

“是,捉了個正著,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他狡辯不了了。”由著鎮南王將人將閔行抬出去,陸晏清盯著閔行的背影,眼眸中閃過一抹暗色。

“再折騰會天都快亮了,縣衙已經被我控制住,我叫人收拾了兩間乾淨屋子出來,阿姝,陸晏清,你們先回去休息。”

話音落下,不僅屋內的其他人,就連明姝都感到震驚了。

鎮南王擔心她累著是再正常不過的,他竟還說叫陸晏清一道去休息?

其餘的手下都一臉茫然,鍾涿看破不說破,把頭一垂,假裝自個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鎮南王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輕咳一聲,連忙裝模作樣的找補,“鍾涿也一道去休息吧,今夜你們二人功勞最大,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其他人去辦。”

鍾涿冷不丁被點了名,他猛地抬頭道:“是!屬下遵命!”

王爺這分明是擔憂自家的“準女婿”累到,還拿他一起做藉口。

明姝不疑有他,體貼道:“爹爹也別忙到太晚,先歇歇,人既然已經抓到,可以明日天亮後再審。”

鎮南王點頭,“爹爹知道了,你不必操心了,回去好生休息。”

叫了個人給明姝帶路,待明姝等人都離開後,鎮南王又帶著人往密室入口去。

……

明姝隨著鎮南王的人到了縣衙,入了後院,險些被驚到。

“我記著密州的每年能收上來的賦稅並不高,除去要上交朝廷第一部分,閔行那畜牲手中應該剩不了多少,那麼點銀子,他是如何將縣衙後宅裝扮的如此富麗堂皇的?”

連待客正廳地上的磚都鍍了金,更別提滿屋子的玉石瓷器,看著都是價值不菲。

看來閔行此人不僅是個滅絕人性的畜牲,還是一個大貪官。

明姝和陸晏清並肩走著,她壓低了聲音道:“密州離京都並不遠,且每年還有巡撫來縣衙探訪,為何兩年來沒有任何巡撫上報此事?”

陸晏清沉聲道:“主子這般聰明,應該能想得到。”

明姝抬眸看他一眼,抿唇笑了下,才道:“我想應該是閔行背後還有勢力極大的靠山。”

“阿姝真聰明。”陸晏清含笑誇讚,明姝被他哄小孩兒的語氣逗樂,原本沉悶的心情也好轉了些許。

“可他背後的靠山是誰?竟還有京官護著這樣一個畜牲!”明姝憤怒的握拳,又想起了鎮南王府被滅門一事。

那老皇帝當真是個眼瞎的,密州離京都才多遠,閔行就在老皇帝眼皮子底下幹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他未發現,卻聽信讒言信了那些偽證,把對澧朝功績卓然的鎮南王府滅了門!

狗皇帝!

明姝心中罵了一句,就聽陸晏清問:“主子在想什麼?”

明姝一時沒反應過來,話不過腦子便道:“在想狗皇帝……”

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個說了什麼。

鍾涿和帶路的侍衛都臉色微變,陸晏清卻神色未變,反而贊同般的點頭,“確實。”

在想狗皇帝,確實。

這話連在一起的意思便是他也覺得老皇帝是狗皇帝。

鍾涿嚇的臉都白了,捂著胸口猛咳幾聲,左右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