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雙手還握著裴臨寂被燙出水泡的手掌,聞言又是一頓。
心中又慌又驚。
裴臨寂怎會知道攝政王?
姜姒想著多半是她方才做夢不小心喊出了了“攝政王”這幾個字,可一想到做夢,她腦子裡就不受控制冒出夢中的糾纏畫面,不由得心虛起來。
見姜姒遲遲未答,且眼神飄忽不敢看他,裴臨寂心中一沉,黑漆漆的眸子裡彷彿有一頭兇猛的巨獸,驟然伸手,拽住了姜姒的一隻手腕。
再開口時,話中已經隱含了些許殺意,“他是誰?”
他要殺了這個人!
“疼……”姜姒眨了眨眼,眸子裡盛滿水霧,待裴臨寂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匆忙將她手腕鬆開時,又突然笑了。
這一笑,那雙圓圓的杏眸好似盛滿了星子。
裴臨寂這是在生“攝政王”的氣?她可是聽出他方才話中的殺意了,竟是醋到這個地步。
若是他知道,方才她夢中的攝政王便是他,也不知會作何表情。
姜姒笑完了,憐惜的捧著裴臨寂的手,小心翼翼地往燙傷的地方吹氣,嘟囔著解釋道:“不是誰。”
“我方才是夢見你了,你在夢中成了澧朝的攝政王,地位尊崇,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把我擄進了你的府上……”
姜姒半真半假的說著,裴臨寂聽得一愣,他不會懷疑姜姒是在誆騙她,只要她說出口的話他都相信。
他驚訝的是,姜姒竟用的是“擄”。
裴臨寂眼中情緒幾度變換,唇線壓低,聲音低沉:“我即便是死,也不會違揹你的意願,做你不喜歡的事。”
姜姒絲毫不懷疑他話裡的真實性,噙著笑抬起眸子,視線往上看著男人稜角分明的臉,偏頭在他手腕處蹭了蹭,嗓音綿軟,“我知道,夢都是相反的。”
裴臨寂一顆心顫了顫,將二人面前的小几推到一旁,伸長手臂一拉將少女拉進懷中。
環抱著少女的腰肢,將她整個人禁錮在自己懷中。下巴輕輕抵在姜姒的肩頭,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頸側。
突然道:“你方才說我很厲害。”
姜姒先是一愣,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夾著羞澀的無措,想起夢中的場景。
她好像……卻是被攝政王逼著說了許多羞人的話。
姜姒忍不住抬手捂臉,還沒捂上呢,裴臨寂便抬手輕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轉過頭,帶著誘哄的口吻:“乖阿姒,跟我說說,你都夢到了什麼?”
他平日裡總是一副穩重清冷的模樣,在姜姒多會露出溫和之態,可此時,許是他有心逗弄姜姒。
神情與往日都不一樣,黑沉深邃的眼眸如同一把勾子,半眯著的眼眸,更是要將姜姒的魂都勾走一般。
姜姒呼吸一亂,十指無措的拽緊了他的衣袍,鬼使神差地答:“你與我在床榻上……”
說出這幾個字之後,姜姒才恍若雷劈一般陡然回神,眼瞳一縮,猛地將嘴捂住,兩側的耳朵因為羞赧頃刻間紅透,猶如紅色的琉璃一般。
裴臨寂卻懂了。
放在姜姒腰側的另一隻手在她腰間曖昧的撫摸著,說出口的聲音越發低沉沙啞,“嗯,怎麼不說了?”
姜姒羞得都快哭了,眼圈泛起了輕微的紅,先發制人,“你欺負我。”
“別哭。”裴臨寂指腹輕輕撫過她的眼角,平復著漸亂的呼吸,“我不問了。”
再問下去,她都要哭了。
且她這副模樣,更惹人憐愛。
裴臨寂平復著內心的悸動,手掌移到少女的腦後,將她的臉壓向自己的胸膛,輕嘆一聲,“我真是做夢都想早些娶你。”
姜姒在他懷中咕噥著反駁,“爹孃說,你得入贅進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