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繃著臉一言發不發,不時的用刀子似的眼神掃向下首的臣子,話中含著薄怒,“朕召你們入宮便是想法子解決此事,你們一個個的不吭聲,朕是養了一群廢物嗎?!”
跪著的臣子中只有鴻臚寺的官員官職最小,且最膽小,他被皇帝迫人的威壓驚的冷汗直冒,“陛、陛下息怒啊……”
兩位國公已經年過半百,老狐狸一般的人心思深藏在心底,不似鴻臚寺的小官一般直接亂了陣腳。可這兩位國公也是老狐狸,輕易不會將事情往身上攬。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想起之前的流言。安國公謝斐率先開口道:“陛下息怒,當日納蘭憐雪受傷時臣曾聽到一些傳言。”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鎮南王,“苗疆眾人皆疑心納蘭憐雪受傷是鎮南王蓄意報復,如今她身死,恐怕苗疆眾使臣更會咬死了此說法。”
安國公謝斐目光柔和,可眼底卻藏著一抹極深的陰冷,“鎮南王是澧朝頂天立地的英雄,臣自然不會懷疑他因為私仇對付一國公主,可人言可畏,且愚民只會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
“只怕此事宣揚開,鎮南王會成為眾矢之的。”
安國公謝斐沉吟片刻,嘆了一聲,“陛下,此事既與鎮南王關係頗深,不如就將此事交給鎮南王解決。”
“一來可以讓鎮南王自證清白,二來……鎮南王與苗人打了多年交道,想必是最瞭解他們的人,心中定然知道要怎麼應付這些苗人。”
他三言二語便將所有矛頭都指向了鎮南王。
他一領頭說話,餘下的官員紛紛齊聲道:“陛下,臣等附議。”
老皇帝似是被說服了,又或是他心中也是如此想的。
“姜愛卿,安國公的提議你意下如何?”
安國公已經將他推到了風口浪尖上,若是他拒絕,恐怕又會有人說他“作賊心虛”,直接給他冠上罪名。
鎮南王掩下眸底的冷意,彎腰拱拳道:“但憑陛下吩咐。”
皇帝臉上露出滿意地神色,“既如此,便由鎮南王全權負責此事,鴻臚寺官員、大理寺協同,務必在三日內讓苗疆使臣閉嘴。”
老皇帝眼底滿是紅血絲,臉上疲態盡顯,他按壓著額頭,揮手:“都退下吧,朕累了。”
“臣告退”一眾臣子退到御書房外,安國公落後幾步,待鎮南王走到身前,撫著長鬚笑道:“苗疆那位二殿下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人,鎮南王此番怕是要頭疼了。”
鎮南王皮笑肉不笑,“這多虧了安國公三言兩語便將此事都推給了本王。”
“外界都傳鎮南王愛女如命,雲平縣主被何人所傷我們這些人是心知肚明,鎮南王當真能完全不計較此事?”安國公嗤笑一聲,“老夫倒有些期待,這回鎮南王你該如何解決此事。”
他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意味深長地離開。
鎮南王面色沉下來,大步流星的離開皇宮回府。
姜姒和容氏一直沒睡,在竹院等著,直到鎮南王回府,二人才鬆了口氣。
容氏吩咐芳姑姑,“趕緊去廚房端熱薑湯來,給王爺去去寒。”
鎮南王一身寒氣進了屋子散去大半,他坐在母女倆對面,嘆了口氣。
姜姒見狀眸色一沉,擔憂地問:“爹爹,陛下可是將此事交給你解決了?”
鎮南王有些驚訝她這麼快就猜到了,也不瞞著,點頭承認,“皇上給了我三天的時間,不僅要查清納蘭憐雪的死因,還要安撫好苗疆眾使臣。”
“這……”容氏心驚不已,“皇上這不是故意為難嗎?苗疆人本就恨我們,若是得知此事是由你負責,定然會趁機發難的。”
姜姒雙手交疊在一起,用力握緊了些,“爹爹可有抱握?”
鎮南王目光在妻女